土司生气地离开了。紫琪阿果的父母也起身,看了我们一会儿,摇头叹息一声,也离开了。
我这时候扶着紫琪阿果,说:“你别难过了,但凡跟着我的人,都会倒大霉的,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实在不想害你。”
紫琪阿果流着泪盯着我,说:“你知不知道,他,爷爷要将你烧死祭天,在我们寨子里,但凡是扫帚星这样的人,都会被抓来祭天。”
“啊!”
我惊得一下跌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从来没有感到过害怕的我,这一刻却感觉天塌了下来一般。
她抓着我的双手,流着泪说:“怎么办,怎么办······”
我说:“我去跟爷爷说,我娶你,刚才那些话是骗他的······”
她说:“你知道吗,说了假话的人,在我们寨子里是要被割去舌头的,尤其你骗了土司,只怕还要被挖掉眼睛。”
“啊!”
我又惊叫了一声,这一刻,我看见被她抓着的手在颤抖。不仅我的身体在颤抖,就是我的心也在颤栗。
我颤声说:“这,这是什么风俗呀,这么野蛮,难怪我们会叫你们蛮子了!”
她说:“这是惩罚那些骗我们的人,惩罚那些有眼无珠的人,我们还有别的规矩,只要你犯了,就会被砍脚斩手。”
我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说:“谁知道你会嫌弃我而乱说。”
我说:“我没有嫌弃你,更没有乱说,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们知道的武长官跟他的妹妹是被我害了,还有你们不知道的花跟三妹,还有雨,还有同门的澜,她们全都被我害了。”
她说:“我都是你的女人了,你还说这些话。”
我一下抓紧她的手,说:“你放了我吧。”
她说:“放你?”
我说:“是的,我们一起私奔。”
她说:“你以为我爷爷管辖的就只有这一个寨子吗?”
我盯着她。
她说:“有很多个这样的寨子,你以为那些寨子中住的全是土司吗?不是,他们是头人,全都归附了爷爷,被爷爷管辖着,只要爷爷放出话去,你可是插翅难逃。”
我沉默了一下,说:“我们不走大路,你带我走森林里,我们从森林里逃出去。”
她说:“森林?那可是从来没有人进出过的原始森林,不仅老虎黑熊和狼跟野猪遍布,而且荆棘丛生,悬崖纵横,毒蛇蚂蟥挡道,就是我这个本地人都逃不出去,何况你这个外地人了。”
我惊讶的盯着她。
她看了我一会儿,又说:“而且还会迷路,一旦迷路,就只有变成白骨了,所以我们寨子里的人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我放开她的手,盯着她说:“难道,我就只有被你爷爷烧死这一条路了?”
她盯着我,迟疑了一下说:“其实,也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