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土司紧紧地盯着他,等待着拉俄阿木土司下跪的那一刻的到来。这种等待有点兴奋,有点快乐,的确有一种激动人心的味道。
拉俄阿木土司终于扛不住了,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就在这霎时间,阿果土司却突然冲了过去,抬脚一下蹬在拉俄阿木土司正在弯曲的双膝上。
拉俄阿木土司就没有跪下去。
这时,阿果土司厉声说:“一个堂堂的土司老爷,却要学一个奴隶那样给一个小女子下跪,成何体统?你丢尽的不仅仅是土司老爷的颜面,还有拉俄阿木家族八辈子祖宗的颜面,倘若你死了,怎么好意思去见这些祖宗!”
阿果土司将拉俄阿木土司给她的羞辱,今天全都加倍地还给了他。
拉俄阿木土司眼中噙满眼泪,望着阿果土司,半天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这眼泪是屈辱,还是感激。
阿果土司又厉声说:“土司就要有土司的样子,更要有土司的个性,怎么能随随便便的下跪,尤其在一个女流面前!”
拉俄阿木土司的头又垂了下去,说:“我,我,我这是为了不让我的子民们再遭受战火的祸害,而下跪的。”
阿果土司厉声说:“又不是斗地主,抬起你的头来。”
拉俄阿木土司只好又抬起了头。
阿果土司说:“即便是俘虏,土司的骨气,脾性也决不能丢,要堂堂正正地将投降之物交给胜利者!”
拉俄阿木土司的家人立刻将契约交到他的手里。他就双手奉到阿果土司面前,低声下气的说:“尊贵的阿果土司,这是您夺下的那三个寨子的契约,拉俄阿木特意奉上,从今以后它们就全都是您的了。”
阿果土司满意地接过,丢给了我。
拉俄阿木土司的家人就对外面的下人招招手,他的下人就将战争赔款抬了进来。
阿果土司就叫我去清点。
阿果土司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说:“事情本不必发展到现在这步的。”
拉俄阿木土司急忙说:“是是是,我不应该侮辱尊贵的阿果土司,更不应该看不起您。”
阿果土司说:“非也,是有拉土司跟呷日土司认了我是他们的领袖,我才不得不出兵为他们报仇。”
阿果土司的意思很明显,是想看拉俄阿木土司会不会将她也当作领袖。
拉俄阿木土司先是一愣,之后才说:“我会将夺来的种子全都还给二位土司的,请阿果土司老爷放心。”
这样的回答显然令阿果土司不满意。她说:“堂堂一个土司老爷,怎么能做那强盗的事情?”
拉俄阿木土司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阿果土司说:“不过,种子你不必还给他们了,因为我又给了他们足够多的种子,你夺下的种子,你已经用寨子和赔款换下了。”
拉俄阿木土司又连连点头。
等我清点完后,告诉她不差一块。她才说:“人呢?”
他的家人就大声对外面说:“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