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让他们去,才能成全他们。”姜清酒淡淡一笑,拿起手中的仙人掌茶浅啜一口。
竖日,天朗气清,福贵茶楼。
“这南诏三皇子,也就是咱们凤漓嫡公主驸马,长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俊美绝伦呐!尤其是那一双瑞凤眼,优雅温和,迷倒无数闺阁少女。”
“要说这与公主的缘分呐,还要从他来凤漓为质开始。南诏内乱不断,政权分散,国不将国。为了防止与他国战乱从此灭国,南诏所有皇子公主从小便要到他国为质。
“这驸马便从小与公主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羡煞旁人。这样的驸马爷与咱们凤漓倾城盛颜,巾帼风姿的嫡公主可谓......”一个不惑之年,穿着一身褐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神情自得,在说书台上一副煞有介事,绘声绘影的样子在讲述公主与驸马的一二事。
眼看着这说书老头要继续说下去,竹桃愤然,走上前去,右手高举公主府令牌。
“来人,将这个胡说八道之人带下去!”
“我乃公主府掌事宫女,驸马尊卑不分,妾室陷害公主毒害驸马胞妹,驸马不分青红皂白辱骂公主,冒犯公主,罪不可恕。”
“公主金枝玉叶,皇家威严不容有损。”
“即日起,嫡公主宣布休夫。念在三人从前的情谊,公主愿成全二人成为夫妻。三皇子质子身份不再,二人可去南诏,可留在凤漓。”
满堂哗然,瞠目结舌,消化了这段话一秒钟后,众人回过神来。
果然,官宣吃瓜不用怀疑真假。
作为凤漓国人,大部分百姓还是支持姜清酒的。
福贵茶楼的人知道了,就代表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了。
而这些,作为被禁锢在公主府的南荣世和苗梓茹是不知道的。
倾华阁。
“公主,就是此人在茶楼说书,说您跟驸马感情很好。”竹桃忿忿不平,看着刘积中被押在地上还在大喊冤枉,塞上布巾直接让他闭嘴。
听到竹桃一字不差地将说书人在茶楼说的话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姜清酒了然,“指使你的人是谁?”
刘积中惶恐又犹豫,这年头银子真不好挣!
竹桃看他不说话,直接一脚踢过去,“公主问你话呢?刚才喊那么大声,现在哑巴了?”
想到在茶楼公主府人的话,刘积中心神一定,“回公主,小人,小人是收了驸马,不,三皇子的两百两银子,求公主一定要救救我一家妻儿老小。”说着不停磕头。
“放心,你是个聪明人。你的家人不会有事,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告诉南荣世你办到了他的要求,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一旦他跟你联系告知于本宫。”姜清酒摆了摆手,刘积中被带下去了。
这厢南荣世看到成功的字眼,自信一笑,公主,休夫如此天大的事情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吗?
深夜,半梦半醒间,倏地一阵陌生的气息袭来,姜清酒猛地睁开眼睛,右手正准备摸向枕头下的匕首,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闭上眼睛装睡。来人一袭墨色劲装,腰间羊脂龙纹玉佩在夜里泛着淡淡的光芒。
踏风而来,来人先在窗前站了片刻,似是不想惊扰了睡着的人,缓步走入榻前。近了,又近了一步,一步步像是踏在了人的心上。姜清酒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心跳,保持呼吸均匀。
来人气息清冽,深邃的黑眸深情地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床上的姜清酒,姜清酒平稳的呼吸快要忍不住露出破绽,突然睫毛一抖,下一瞬男人施展轻功就要离开,姜清酒急忙坐起抓住男人的衣袖,不慎从床上摔下。
“——别走!”风驰电掣之间男人转身揽住即将跌下床的姜清酒,打横抱起放在床上。黑夜里看不清眼前人的面貌,但姜清酒能肯定就是他。
一时风云突变,百来个死士包围住了倾华阁,男人眼神突变,瞬时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气势,为姜清酒阻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暗箭,外面厮杀阵阵,屋内两人谁也不曾开口,四个黑衣人猛冲而至,男人一对四,其中一个见势转而发动暗器攻击姜清酒。
姜清酒躺在床上没有反应。
男人脸色骤然一变,飞身挡下暗器。金属刺入血肉,男人不由暗哼一声,姜清酒这才回过神来,眼中杀气涌现。
姜清酒飞身下床挡在男人身后,“竹苓,一个不留。” 随即转身,“让我看看你的伤。”
“在下无事。”男人避过姜清酒伸过来的手,说罢便消失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