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怒斥,“这明显就是诬告,县城里用我家蜂窝煤的人多的是,都没问题。窗户没关,也不能他们说没关就没关,一定是有人说谎了。这个人死了,要么就是自己生病,要么就是被人害死的。”
王捕快点头,“是的,县太爷让我们请李娘子过去只是问话,不会轻易定罪。别的不说,我家就有蜂窝煤和炉子,县太爷家里也用。”
“我们都知道,很显然这不是东西的问题,这是人的问题。”
李老汉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来二两银子,塞给王捕快和赵捕快,“辛苦跑一趟,拿着去喝茶。”
王捕快连忙摆手,“李大叔,你可别这样。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要是还拿你的钱,还是人吗?”
赵捕快也点了点头,“就是,当初要不是李大叔,我们也不能守住城门。就连我们县太爷知道了李大叔的身份,也让我们礼遇。”
“真的只是请李娘子过去问话,不会为难李娘子,李大叔您放心。”
“好,我陪小月过去。”李老汉亲自赶着驴车,李小月坐在上面,头上戴着幂篱。
不是怕人看,而是怕太阳晒。
好不容易养白一点的皮肤,可不想再晒黑了。
来到县城,李小月在捕快的带领之下,直奔公堂。
唐县令今年三十多,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还想更进一步,平日里对政务颇为勤勉。
今天的事情,唐县令觉得这是谋杀。
不过死者家属不承认,坚称是被石涅蜂窝煤毒死的。
唐县令得知李小月到了,立即再次升堂。
一番叩拜之后,唐县令问:“李娘子,堂下的炉子和蜂窝煤,可是你家售卖的?”
李小月声音清脆,“回县令大人,这的确是我家售卖的炉子和蜂窝煤。”
徐家大儿子指着李小月怒骂,“明明是你的石涅蜂窝煤毒死我家娘子,你给我家娘子偿命。”
“啪!”唐县令一拍惊堂木,出声怒斥,“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死者的确是中毒身亡,但跟李家炉子和石涅蜂窝煤关系并不大。”
徐老大跪在地上狡辩,“石涅蜂窝煤本来有毒,我家的窗户都是开着的,但我娘子还是死了。刚刚已经查过,我娘子就是被石涅毒死的。”
李小月转头看向徐老大,“如果房屋的窗户打开的,石涅炉子就是放在屋里,也不会毒死。石涅,其实跟木炭一样,在封闭的空间内,才能够毒死人。”
“官差到的时候,你家的窗户是开的,但不能保证你娘子死的时候,窗户是打开的。”
“现在蓝山县城,我家总共卖出去两千二百多个蜂窝煤炉子,每一个顾客购买的时候,我们都会告知,已经尽到了告知义务。”
“现在的天气,晚上并不冷,卧室根本就不需要炉子取暖。这位娘子的屋里为什么有蜂窝煤炉子呢?那是你娘子,你昨天晚上在哪?”
徐老大恶狠狠地回答:“我跟朋友喝酒了,家里就我娘子一个人,她说晚上有点冷,让我把炉子拎到屋里。我要是在家,说不定我也被毒死了。”
李小月转头看向唐县令问:“敢问唐大人,死者可否出现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唐县令看向不远处的仵作,“张仵作,可有此情况?”
场外的众人,都非常紧张,期盼着唐县令能够找到真凶,还死者一个真相,还李娘子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