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河披着衣服下床,来回在地上走来走去。
“明知道眼前有块肥肉,咱们不咬一口,我寝食难安啊?”
刘二嫂也从床上坐起来,小眼睛转了转,“当家的,你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我可警告你,这事情你不能干。先不说咱们没有渠道把图纸卖出去,万一事情败露了,咱们在梨花村也过不下去了。”
钱虽然重要,但安全更加重要。
在宗族里,没人欺负。
人离乡贱,被赶出梨花村,外面的那些人就能讹死他们。
“那当然,我才不傻!”刘云河摸摸胡须,突然停住脚步,“有了!”
“你找谁?”刘二嫂压低声音,心里紧张,又满眼期待,那可是数万两银子呢!
“刘云德!”刘云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三个字,“我前两天在县城还遇到他,看着穿的体面,但兜里没钱。如果知道李小月弄得纺车这么好用,必然会想办法弄图纸。”
刘二嫂想了想,觉得丈夫说的有道理,“对,就算李小月跟刘云德和离了,但刘云德无论如何,都是那七个孩子的生身父亲。”
“咱们明天请假,就说跟我回娘家,咱们去县城找刘云德。咱们不求数万两银子,能给咱们一千两银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云河点头,“行,这事情宜早不宜迟。至于怎么弄图纸,怎么卖出去,那就是刘云德的事情。”
夫妻二人做着发财的美梦,岂不知贪得无厌,不劳而获的歪心思,会把他们拖入深渊!
第二天,刘二嫂一早就跟李二嫂请假,说梦到娘家父亲不太好,回去看看。
虽然耽误了工作,但李二嫂答应了。
刘云河赶着牛车,带着老婆急匆匆离开梨花村,前往蓝山县。
刘云德已经跟王寡妇成亲了,他几次想要去府城最好的书院读书,但每次刚开个头,王寡妇就说没钱。
自从王寡妇得到四通茶馆那边呈报的证据,得知女儿才是害死她肚子里孩子的罪魁祸首。
连亲生女儿都能对她下手,更别说半路夫妻刘云德了。
已经看透的王寡妇已经铁石心肠,让她对女儿下手,她舍不得。
思来想去,王寡妇觉得要把刘云德留在蓝山县,不让他在科举上有进步,或许她和刘云德还能白头偕老。
刘云德心烦意乱,虽然穿的体面,这是王寡妇给他准备的,但囊中羞涩,哪也去不了。
无心读书,刘云德从县学出来,总觉得这里的夫子水平不行。
只有一个举人,其他的都是秀才,跟他一样。
秀才讲学,能学到什么?
心烦意乱之下,刘云德在街上溜达。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王家绸缎庄,虽然王寡妇最近费心经营,但新开的那家绸缎庄抢走了很多生意。
现在只有一个老顾客维持着,惨淡经营。
不过,赚来的银子,也足够家里花用了。王寡妇现在也不想赚太多的银子,让亲女儿和刘云德惦记。
里面的掌柜子看到刘云德只是打了声招呼,就继续招待顾客。
刘云德烦躁,转头看到李家铺子里忙的热火朝天。
大儿子李长福正在招呼顾客,“王大爷,您收着条子,明天就给您安排送过去。到时候,你把这个条子给送货的就行。”
王大爷点头,“好,不过要快点,我家的蜂窝煤只够用到明天中午,不送过来,晚上就没法做饭了。”
李长福赔笑,“保证准时送达,不耽误你做饭。”
李长福送走王大爷,感觉到有人看他,转头一看,居然是禽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