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会议室,被改成专案组的临时指挥中心,邓博远戴着老花镜,正在翻看面前的卷宗,虽然已经猜到,松枝案会牵连很广,但邓博远却没想到,居然牵扯到这么多的人。
已经死了两个警察,这帮犯罪分子无视党纪国法,不只无法无天,简直丧心病狂。
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厉少卿,邓博远挑了挑眉毛:“吃亏了?”
望着邓博远眼底的关切,厉少卿连忙摆手:“没有,就是个人的健康问题,而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邓博远把卷宗合上:“所有的证据都没了?”
“松枝案的物证全没了,但蔺小悦案的物证虽然有些瑕疵,但人证还在。只要能撬开他们的嘴……”
敲门声,忽然间响起来,不等屋子里的人回应,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推开了门,满脸笑容的看向厉少卿跟邓博远。
“你是?”邓博远摘下了老花镜,上下打量对方。
来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西装,嘴角上扬,一副很喜庆的样子:“邓厅长,我叫修光,是罗佐军书记的秘书,罗书记让我来拜访你。”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毕竟厉少卿已经做好了这个方面的预判,只是厉少卿没想到,那个电话没有打给自己,而是直接找到了邓博远。
“拜访我?有事吗?”邓博远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摆出一副迷茫的样子。
“听说袁县长在这里配合工作,明天有个招商会需要他出席,县委办公室的人,希望知道确切的消息,如果不能出席,也好安排后续的工作。”
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平,没有问案情的进展,只是关注袁强会不会耽误后面的工作。看似没有压力,实际上却是压力给的很足。
而且这番看似平静的询问,其实却隐藏着小小的心机。如果明天耽误了工作,那就意味着办案机关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如果明天不耽误工作,那就意味着办案机关没有证据。
只是一个小小的,看似无心的试探,实际上却是要看穿厉少卿手里的底牌。
邓博远对着厉少卿示意:“案件办的怎么样,我可是把你任命成这个案件的主要领导,你可要统筹全局。”
厉少卿看向修光说:“修秘书,这个情况很复杂,具体来说就是不太简单。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们的干警,以及天海市来的同行,正在努力的查,至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请你等我们的警情通报。”
这番话说的好公式化,看似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给人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感觉。
修光微微皱眉:“厉队长,你的意思是,袁县长不能参加明天的工作?”
“你要是这样理解,也是没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