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忘了还有个傻小子。”金无言瞄向几步外怔住的陶隐。
傻小子果然傻了,盯着那会动会跳的小纸人,嘴巴张得老大老大,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言叔,这这这这纸人会动!”
“瞧这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样儿。”金无言说这话时,完全没发现他这一身寒碜的装束更像乡巴佬。
“小陶啊,看现在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这道观怕是不能离开了。”
苏可可和陶隐同时开口,“什么意思?”
苏可可用一种已经透过表象看出本质的眼神看他,“言叔,这是我师父借给我的人,您不会这么厚颜无耻地打劫吧?”
金无言切了一声,“我是这种人吗?我要是这种人,我能请们吃大餐?那可是老子一个月才能吃到一顿的鸡蛋炒面。
但是吧,也看到了,种灵术被小陶发现了,他要是出去嚷嚷,我们不就暴露了?”
陶隐一听这话,收回自己惊掉的下巴,连忙保证,“言叔放心,我一定不出去乱说,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金无言冲他龇牙一笑,“小子,只有一种人不会出去乱说,那就是……死人。
是要当一个死人,还是要留在我这道观里打杂?
放心,老道我绝对不会亏待,有我一个馒头吃,也就有的一个馒头吃。”
陶隐有点儿被吓到了,因为这个看上去更像是他弟弟的大叔笑得好变态!
“言叔,我现在是一个没有人权可言的人,留不留不是我说了算。”
金无言笑得更瘆人了,“那就……死在这儿吧。”
苏可可扶额,“言叔,您就别吓他了。”
“小苏,把他送给言叔吧,言叔这些年真的好孤单啊。”金无言画风突变,开始叫惨。
苏可可:……
“您不是有小纸人了?”
金无言看了一眼远处跟地主家傻儿子似的乱蹦跶的小纸人,痛心疾首地道:“忍心让我一个老人家落魄到只能天天跟一个小纸人聊天的地步?
看这么大一个道观,我老胳膊老腿儿的,一个人怎么顾得过来?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金无言刚开始只是做做样子,后来回想自己这半生颠沛流离穷困潦倒的日子,就真嚎上了。
“不是,您先别哭啊。”
“我这心里头委屈,忍不住——”
苏可可想到师父还有曾爷爷陪伴,现在又有了她送去的槐树精和桃妖,她和琛琛还能经常去看他,这么一对比,言叔的确有些惨。
想到什么,苏可可看了眼陶隐,建议道:“我觉得您不要威逼利诱,好好问问陶隐自己的意思,毕竟他又不是货物,他要不愿意的话,强扭的瓜也不甜。
只要他自己答应了,师父那里我会想办法交代。”
陶隐本来就不是什么苦工,不过是被清隐派推出去挡箭的小人物,顺便就被师父扣下来打杂了。
苏可可并不想将人往这随便一丢就算了。
况且,他跟莫姨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