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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天,篮球社要求全员开一次会,每个人必须到场。林微夏缺席已久,这次却不得不去。
两人挽着手去会议室,柳思嘉今天用红发圈扎了高马尾,身上喷了香水,路上惹得行人频频回头。
“我的礼物是蓝色包装纸,底部写了个嘉字。”柳思嘉说道。她还在微博po了张照片,配文是:等那个人来。手机客户端的后缀是s。
看到那个字母s,大家纷纷心知肚明地点赞,她这样兴师动众,无非是想告诉别人这个礼物是她柳思嘉送的,谁都不能碰,除了班盛。
会议结束后,林微夏负责将器材送回器材室,其他人则陆续离开,柳思嘉则在不远处同人聊着天,正好等她。
林微夏走在过道里,准备去洗手,忽然,一道过强的力拉着她的手腕往器材室里一拽。林微夏被男生摁在门后边,强势的阴影笼罩下来,班盛抵着她,漆黑的眉眼压下来:
“你送的什么?”
门外不远处,柳思嘉同人聊着八卦脸上的笑意敛住,似乎看见有两道身影一闪而过,但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只看见器材室的门震动了一下,灰尘飘浮在半空中。
柳思嘉朝不远处喊了一句:“微夏,你好了没有?”
声音传到林微夏耳朵里,她睁眼看着班盛,他仍压着她,不肯放人。
“我送的是书。”林微夏说道,班盛这才缓缓放开她。
今天是圣诞节,每个班都洋溢着送礼物的热闹气氛,班上的男生女生凑在一起讨论天气,说自己的心愿之类。
有人问林微夏道:“哎,微夏你的圣诞心愿是什么?”
“世界和平。”
“敢不敢再敷衍一点?”李笙然嗤之以鼻。
“想去看海。”林微夏脸上的笑容始终浅淡。
柳思嘉伸手指了一下她的额头,不以为意地笑:“发呆啦你,这算什么愿望。”
“是咯,开个车或者坐个地铁就能看到的事,我就不乐意去海边,怕晒。”邱明华勾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宁朝看了他一眼,哼笑:“就你那肤色,还用得着晒吗,看着就像在海边长大的海娃。”
全部人哄堂大笑,邱明华气得脸颊通红扬言要跟宁朝干架,林微夏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跟着不由自主地笑。
班盛坐在自己的座上,低下脖颈,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里无人机的构造,从始至终没有参与这场谈话。
或者说,他压根没听,更不关心别人说了什么。
到了交换礼物的环节,全班闹哄哄的,班长为了搞气氛,班上一共六盏灯,灭掉了四盏,只剩下两盏灯,显得整个空间的光朦胧又昏暗,心里又隐隐刺激。
同学们是按抽签顺序上去挑礼物。每个人的礼物都准备得很用心,有些礼物的包装一看就很贵,不难猜出是出自a生之手。
那颗篮球被其他人挑选礼物时随手拨在了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林微夏紧紧盯着那颗篮球,看见半道被邱明华挑走时松了一口气。
林微夏则上去挑了一个像是明信片包装的东西。
交换礼物的活动结束后,大家收拾东西放学,林微夏把那个礼物塞进书包里,柳思嘉跑过来,脸上的表情带着兴奋。
“他没抽中我的礼物,不知道被谁拿走了,”柳思嘉开口说道,话锋一转,挑着细眉道,“但我抽到一个很班盛的礼物。”
林微夏看过去,柳思嘉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锦盒,上面躺着一串漂亮的手工制作的星星灯泡,随着她按开关的动作,灯泡立刻通了电,眼前亮起来,一闪一闪,像天上的星星。
“是不是很像星空,这种风格一看就是喜欢天文的班盛弄的。”柳思嘉的眉梢全是喜悦之色。
早已走出校门的宁朝打了个喷嚏,当下疑心被谁骂了,立刻把外套拉链拉到喉顶,旁人见他手指贴着创可贴,隐隐渗出血迹,问道:“朝哥,你手咋了。”
“被钨丝刮了一下,”宁朝丝毫不在意,随口应道,“走了。”
另一边,柳思嘉还在同林微夏说着话,她不自觉地往第四组的方向看去,见班盛的手搭在邱明华身上,俯身不知道同他说了什么。
其间,他似乎还朝林微夏懒洋洋地瞥了一眼。
邱华明竟然把球给他了。
林微夏的心猛地一咯噔,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匆忙拉着柳思出校门,耳边刮过的风有些烘人。
晚上回到家,洗漱完后,林微夏的头发湿答答地披在身后,她歪头拿毛巾擦头发,顺便拿起手机找到那个黑色的头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送出的礼物是篮球。”
五分钟后,消息提醒的声音响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班盛慢悠悠的语气。
ban:【以防万一,你弟跟我说的。】
他做事是这样,要有绝对的把握才会出手,追林微夏也是如此。
林微夏继续不死心地追问,在对话框里打字发送出去:【把篮球还给邱明华,他怎么会同意。】
隔了五分钟,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字里行间透着班盛的好心情和耐心。
ban:【他一直想跟我借海边的别墅和装备,周末他想去海边冲浪,我这回准了。】
【他求之不得。】
第二天早上,冷空气彻底走了,一出太阳到处又是暖洋洋的天气。林微夏来学校比较早,一眼便瞥见班盛凳子上躺着一颗篮球。
进教室的人越来越密,所以人都在讨论班盛座位上的那颗篮球,要说它普通吧,确实很普通,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一看就批发店里的体育用品,看起来还很廉价。
可它又不普通,上面写了三个明晃晃的大字:班盛的。
这三个字无疑是彰显着这是他的所有物。
第二节课做操的时候,林微夏故意慢吞吞地,特意等所有人都下去了再站起来,走到班盛的座位边上。
“咣”地一声,身后发出声响,林微夏回头,班盛倚在后门边上,单手插兜,露出的一截腕骨清晰分明,看一眼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一双漆黑分明的眼睛钉着她,教人不敢动弹,语气跟个无赖似的:
“上面的字是老子用喷绘笔漆上去的,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