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夏坐在班盛身边,他一抬手,有人把刚放她面前的酒杯给换了,一盒牛奶。
有人见状调侃:“服了,也就班爷能在酒吧里变成牛奶来。”
林微夏面前的酒换成换牛奶后,没人敢去换她的杯子,场内的人也自觉不去劝她喝酒。
班盛什么都没说,可明眼人都知道。
他们两人不简单。
就算现在没事以前也有过一段。
灯光有些晃眼,班盛侧过头,两人间的气氛好像更轻松点了,他的嘴唇搭到林微夏耳边,热气喷洒,湿湿热热,林微夏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有些痒。
“别喝别人给的酒。”
班盛说完就抽身,被人喊去玩游戏了。林微夏依然坐在他身边,她没心思加入他们,但没忘记今晚来找班盛的目的,是问他为什么改专业的事。
可林微夏每次说话都会被重新落座的施离打断。
班盛待在声色犬马的场所里游刃有余,他看起来没有要跟她好好谈的意思,一直在玩游戏。
班盛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他咬在嘴里,颈侧的青筋明显,低下脖颈正四处找打火机,一只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伸了过来,掌心摊开,是一把银色的打火机。
“你上次落我这里的,忘啦?”施离语气稀松寻常的一句话透着不为人知的亲昵。
林微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的的确确是班盛的打火机,银色的zorro,上面刻了一个ban字。
“谢了。”班盛低声说。
班盛接过来,机匣发出“啪”的一声,点燃烟,灰白的烟雾从薄唇里滚出来,飘到施离这边,林微夏鼻尖也吸到了一点,有点呛人。
下一秒,施离开口:“你好烦,少抽点不行吗?”
班盛瞭起眼锋看了她一眼。
林微夏坐在旁边,多一秒,她都不想待下去了,这里空气黏稠,燥热。
她也看不懂班盛看向施离的表情到底是警告,还是调情。
林微夏倏然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新鲜湿冷的空气飘进来。
林微夏倚在墙边,看着不远处正在玩桌球的男生,她看了几局,同时发了一会儿呆。
须臾,一位长相斯文身材高瘦的男生走过来,他把鸡尾酒递给林微夏,笑着开口:
“如果我说我见过你,你是不是觉得这开场白有点老土?”
林微夏怔然,笑道:“是。"
“不过是在哪里见过的?”林微夏问。
“大一那次公益活动——访问问题少年心理之家,我也是志愿者之一。”男生笑着说道。
刚才以为林微夏是无害小白花,想要帮忙解围的也是他。
林微夏接过他递过来的酒,但还没喝,应道:“原来是这样。”
“我叫蒋珩,也是京大的,不过我不是心理学专业的,其实我还有点好奇,像你们这种学心理学的,是不是很容易看穿别人的心思啊,那我们这种普通人岂不是在你面前无处遁形。”男生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林微夏手指敲了敲玻璃杯,纠正:“我们是心理治疗师,不是通灵师。”
蒋珩被她逗笑,又指了指他刚递过去的酒,语气轻松:“你要不要试试这杯酒,它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堕落天使。”
“好。”林微夏看向玻璃酒杯。
一杯酒饮尽,林微夏聊得还算放松,男生又端来一杯酒,她正要推辞说自己不喝了准备回家时,一道阴森往下沉的声音传来,听语气本人并不怎么爽——
“林微夏,过来。”
林微夏看过去,班盛正在不远处,不知道她没看错,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林微夏放下酒杯,一路跟过去,班盛走向左边的墙壁,那里居然有一道门,他侧着脖颈弯腰进去了。
她跟着进去,里面是一个小包厢,有一张小沙发,旁边的桌子放着一盏小灯散发着暖色的光线。
但很暗。
林微夏以为班盛终于有空谈事情了,下意识地想去按墙壁的灯,不料一只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上面。
指尖下意识地蜷缩,动不了,碰到修长的带着骨节的手指,一颤。手被班盛举起来压在墙上,整个人被他抵住,侵略性气息袭来,滚烫的热源覆在她身上。
班盛手里拿着一杯加了很多冰块的酒,轻轻一晃,发出冰块撞击玻璃杯壁,发出当啷响的声音。
漆黑的眉眼压着戾气,他掀起眼皮眼神笔直地看着林微夏。
林微夏的心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
酒杯里的冰块在一点一点融化,连外面都冒着湿意,班盛拿着酒杯去碰林微夏白皙的脸。
杯口沿着雪白的皮肤纹路打了个转,很快,女生的脸一片湿漉漉的,吧嗒地往下掉着水。
冰凉的杯子去碰她的眼睛,然后移到她的嘴唇,最后是左耳朵后面那块软肉。他的动作游刃有余又带着挑逗。
十足的玩家。
已经不是高中时期,在她睡觉被热醒,脸颊忽然被一杯咸柠七冰住,抬眼对上一双漫不经心的笑眼。
现在的班盛是单纯在跟人调情。
冷得不行,林微夏绷紧脚趾,被他用酒杯碰过的地方反倒出了一层细汗,她的身体轻轻发颤。
“听我话了吗?”
班盛的声音带着一种生锈的冷感,撩人且强势。他低下脖颈,没有碰她,那眼神却烧得她浑身起了躁意。
她仍然看不清班盛锁骨处的纹身是什么,那动物匍匐在他身上,给这张冷厉的脸增添了吊诡又蛊惑人心的气息。
比起过去,现在的班盛更让人猜不透,所有人只有被他耍着玩的份。
可林微夏望着这张脸,她不得不承认,再遇见他,只会更心动,她的心绪被他随便一个眼神挑起,反复犹疑。
他这个人完全诠释了书上说的——
“危险黑桃级的人物,洗过一次牌又抽中,更危险。”
林微夏看着他,问:“外面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班盛皱眉。
林微夏可能是喝太醉了,大脑迭机了一秒,望住那张脸,想也没想不受控制地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林微夏没怎么接过吻,她的吻技生涩,唇瓣轻轻碰了碰,然后含住,舌尖试探性地扫进去,被唇齿抵住。
他没有反应,痞里痞气地站在那里,佝了一点脖颈看似在迁就她。
任凭怎么她怎么亲。
就是不给回应。
显得她像急于讨糖吃的小孩。
紧揪着男生领口的手松了一点,被抓皱的衣料在无形中慢慢变平整,同时林微夏酒醒了一点,有些委屈和泄气,细细麻麻的痛感传来,正要撤离时。
一道极具压迫性的身影压下来,班盛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刚碰过酒杯的手冰凉,贴上来的那一刻,林微夏冷得起了一个激灵。
他的嘴唇压了下来,柔软的唇瓣相碰,舔舐掉将她嘴唇上的一层冰雾,深入,辗转进攻。
林微夏整个人被他操纵着,人靠在墙上,手指无意识地碰到墙上的开关,灯光明明灭灭,落在一双漆黑的眼睛里。
他的脸移了下来,热气喷洒到脖颈上,嘴唇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脖颈,痒得不行,林微夏下意识躲了一下。
下一秒,他凑前来,牙关重重啃咬,林微夏闷哼一声,痛得直掉泪。雪白的脖颈立刻起了一排鲜红的牙印。
触目惊心。
……
十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
班盛先出去,等了好一会儿,林微夏整理好被扯乱的衣服才出去,推开门,一眼看见他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手肘撑在大腿上,单手拿着酒杯,正听着旁人说话,偶尔扯一下嘴唇算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