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李笙然拖着行李箱沿着马路走了有半个小时,她的脑子很乱,也觉得自己挺惨的。
那眼神让李笙然心惊,也害怕。
郑照行把高中扯助听器的事情告诉班盛了。
一直到现在,不远处的汽笛声响起,将李笙然的思绪拉回,她吸了一下鼻子,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拖着行李箱离开。
“老子替你背了那么多年黑锅,这点苦尝得怎么样?”
撕心裂肺地惨叫,然后是痛哭。那群人把珠宝抢走什么时候走掉李笙然不知道的,她整个人摔在地上,狼狈得不行。
说完他便切断了电话,李笙然不死心,再打过去,班盛已经把她拖进了黑名单。
李笙然挂完电话后,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她抖着手给班盛打了一个电话,风雪寂静,空旷的隧道里只有冰冷通话声,一颗心紧着,终于接通。
果然,李笙然下楼的时候,班盛把林微夏丢在了原地,和她一起撑伞走了。可两人并肩走了没多久后,班盛忽然停了下来,把伞递给她,缓缓出声:
说完,班盛独自抽烟消失在夜色中,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孤绝又冷清。
“我耳朵流了好多血,好痛,你能不能带我去医院”这后半句话被卡在喉咙里,李笙然听到那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问道:“谁呀?”
她觉得自己无论是在前男友的故事,还是在班盛的人生中——
一开始她以为班盛只是在气头上,后来李笙然发现班盛是真在跟她划清界限。
“哥——”
“别再找她,别恐吓她。”
郑照行还是跟以前那样,没多大变化,穿着皮夹克,一身戴着不同的粗链子,手指又串了几个戒指,粗暴又俗气。
那天李笙然在学校犯了点事,没人帮她,这事也只有班盛能处理。所以她去找了他,两人在经过一家烧烤摊的时候,李笙然竟然看到了郑照行。
“你自己回去。”
郑照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后面在包厢相遇的时候,李笙然看班盛表面装得漫不关心,冷淡得不行,还不是因为她打了个骨钉,伪装一下子全白费,他的情绪波动很大,红了眼眶,还当场把林微夏带走了。
也不想打车去酒店,就想一直沿着道路没有尽头地走下去。
李笙然不想看他继续当输家,所以发短信骗班盛,说他爸发短信到她这里来了。
班盛听出她的声音,冷酷打断:
“啊——啊——”
再后来,李笙然确实试出了林微夏的真心,更知道班盛真就这个人不可,也就告诉了林微夏一切的真相。
心也跟着痛。
“垃圾电话。”
李笙然站在原地,不知道他们谈了多久。他们好像完成了一个交易,李笙然看见班盛把烟摁灭在树叶上,被烫出一个洞,隐隐的声音传过来:
一直都不是主角,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第三人称。
只是李笙然没想到,所有事情都过去了,两人会在街上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人人都说李笙然是兄控,只听班盛的话,确实是这样,她觉得她哥就该配得上最好的。所以高考前发生的那些事她恨极了林微夏。
越往前走,李笙然拖着行李箱走在隧道里,边走边发呆,哪知一阵轰鸣声传来,事发得突然,一群摩托车飞驰过来,一把扯过她耳朵里戴着的耳环,耳朵立刻涌出大片的血,针钩直接把肉划开了一道口。
但有一次他们三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林微夏打了电话过来,她说什么我不喜欢你,那个时候班盛刚做完治疗,人瘦得只剩一把凌厉的骨头,他的表情晦暗,费力地咳嗽一声:
又等了一会儿,等待的时间越长李笙然越忐忑,终于,让她担心的事发生了。
李笙然知道这个她是指林微夏。
李笙然冷笑一声,躺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直接把手机砸向隧道壁,然后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
所以她能一直待在班盛身边。
以前就听同学说过郑照行出来以后,他家里人花钱把他塞去了北方一所末流大学混日子,没想到他也在京北。
“喂,哥我——”李笙然哑着嗓子开口。
所以班盛看到的她,最多只是骄纵任性,没参与过任何坏事,唯一一次泼水那次,他看起来发了大火,连她也算在头上。
李笙然听见男人声音低冷又无情:
“但我爱你。”
“别再打来。”
再去看他的时候,李笙然被他的室友狂追了几个月,两人在一起了。后来,李笙然几乎从来没听过班盛在国外提林微夏的名字,她以为他忘了。
他听后没有给任何反应,半晌,回头深深看了李笙然一眼。
她求的那件事他没再管,任其自生自灭。
老同学见面,郑照行拦下了他们,班盛把烟放进了嘴里,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到不远处说话。
“滚。”李笙然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郑照行走后,李笙然站在原地,风吹过来有些冷,手指甲无意识地攥紧掌心,开口:
班盛也不让她找到他。
郑照行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当他与李笙然视线相对的时候。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有些心虚地躲到班盛背后。
后来班盛被送到美国,那个时候没什么人来看他。李笙然亲眼看着他如何过着下沉,糜烂的生活。
随即摔在地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声,李笙然费力接起,电话那边传来郑照行熟悉的阴狠的笑声:
林微夏竟然敢说这种话,李笙然坐在一旁快被气哭了,那会儿发誓,如果再遇见林微夏,一定会让她尝尝当时班盛过得有多辛苦。
“以后别再来找我。”班盛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后直接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