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来弟也不闹了,听了陈福耀的话呆愣住了,但很快就瘫在地上哭天喊地的。
“你个没良心的!可怜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你,现在是要点钱都要不到了,你们一家子丧天良啊!”
闹起来好啊,陈予澄还不怕她闹呢,收到丘翠芬和陈福耀担忧的眼神,陈予澄却是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迅速跑到门口开了门,又跑回来客厅坐下,把自己的衣服撕扯得乱糟糟,头发也揪的散乱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等到丘翠芬和陈福耀反应过来,陈予澄就已经瘫坐在地上啜泣了。
楼上楼下的邻居也按耐不住了,八卦嘛,谁都爱听,更何况还是大院里过得最好的一家子的八卦。
看着迟迟不来人,陈予澄决定加把火,给偷瞄自己的黄来弟做了个口型,“我是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黄来弟本来就干干巴巴地嚎着,这下心里的火又突然窜出来了,也爬起来往陈予澄的方向走来。
看形势不妙,陈福耀和丘翠芬也赶紧拦住凶神恶煞的黄来弟。时间刚刚好,想看热闹的邻居轻轻打开了没关的门,在后来人的撺掇下,门缝越开越大,陈予澄的泪也哗啦哗啦的,她的面前正是陈福耀和丘翠芬在拦着黄来弟呢。
黄来弟刚刚的话着实是大声,楼上楼下的都听见了,觉得有些鄙夷。毕竟大家都有眼睛,知道她每回来都是空手来、满手回的,每次来还对丘翠芬和陈予澄喝来喝去的。
看到这架势,有人憋不住问了,“这是怎么了?”黄来弟恶狠狠地回头,吓了众人一跳,有好奇跟来的孩子们都被她这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跳,大人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黄来弟丢下一句“要你们这群人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就和陈福耀和丘翠芬推推搡搡了,口里还不客气地叫骂着,“你个赔钱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好歹也是一个家属院的,多多少少也知道黄来弟的德行,也是看着陈予澄长大的,哪里就忍心陈予澄一直坐在地上哭的。
不多时就挤进几个婶子把陈予澄扶起来了,“澄澄这是怎么了?”“瞧瞧这小脸哭的,都通红的!”“可怜见的,衣服和头发都乱的,没少受你奶的气吧。”这是一个肯定句。
陈予澄随着几个婶子的力度起身,还啜泣着谢谢各位婶子。眼瞧着陈予澄本来就白皙的薄脸皮要越来越红了,几个婶子连忙哄着,陈予澄也做出一副克制自己不哭的模样来,叫一众婶子又心疼起来。
澄澄这孩子多好啊,人长得漂亮,也和气,遇见家属院里的谁都是客客气气地打招呼,有小孩儿来找她问题目,也是给客客气气、讲得清清楚楚的。
等到陈予澄不哭了,另一旁的黄来弟也被陈福耀和丘翠芬、几个家属院里的人拦着,几个婶子这才问着出了什么事。
陈予澄本来就安静地抽动着小巧的鼻头,这下一问,眼泪又流了下来,还好不坚强地给几位婶子解疑,“嗯,我...我奶就是,呜...她...我今天和她去供销社没带够钱,买了桃...桃酥和水果,还...还有糖果后就没钱了,割不到肉,我奶就骂我。”
“我...我中午就问了句我奶想什么时候回去,她就跟吃了...吃了炸药一样,她说我们家不给五百块钱给我堂哥娶媳妇就...就不回去了,呜呜呜...”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家属院来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还在闹腾的黄来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