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安:安凌云继兄,宋仁泽的继子,原名为顾知临,随母嫁入宋家后改名)
原本平静伪装下的汹涌被彻底掀开。
而宋凌安的到来,是试探,更是警告,也正昭示着宋仁泽已经对她近来的挑衅行为有所察觉。
她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为了安家的荣耀,她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
至于司听曜,他有自己灿烂光鲜的人生路要走。
安凌云一直是果决坚定的人,她从小便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
在司听曜和整个安家一族之间,她的天平倾向了后者。
这是她从一出生,便注定好的结果……
司听曜长长的睫毛上沾湿了雾气,面色难堪又悲伤,但他什么也没有争辩,只是静静看了眼垂眸的女人,从艰涩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一句话来。
“安凌云,我祝你……得偿所愿。”男人的语气异常平静,不带丝毫情绪。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没有停留半步。
被他紧握在手中的户口本,已经有了明显的一道褶皱。
安凌云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泪眼涟涟,却被理智束缚着,没有出声挽留。
等男人消失在楼梯口,她才仰着头,任由泪水洗刷着脸上虚伪又残忍的笑容。
不把司听曜扯入泥潭,是她对这个世界仅存的善意了……
………………
司听曜回到家时,余音女士已经从西北探亲回来了,还带了司从礼一起。
不过是秘密行程,只有身边几个知晓。
听到动静,原本在客厅里憨笑成一团的三人纷纷抬头,好奇地在他身上打量。
司听瑜趴在沙发背上,率先问道:“哥,你一大早去干什么呀?”
“求婚。”
“哦哦,求婚……嗷!你说什么?!”
“阳阳你说认真的?”
“听曜,你……”
这下子,三个人都坐不住了,动作默契地起身,走到男人身边,将他围起来观察。
司听曜仅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袖衬衫,身形微躬,半靠在沙发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一身纸醉金迷里流淌过的懒倦,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听到三人的惊呼,他只是扯着唇角笑了笑,衣摆被风扬起,惨淡又无力。
“爸,妈,听瑜,我……求婚被拒绝了。”男人坦然地说出了这个连他自己都尚且不能接受的事实。
“不可能,哥,这绝对不是你的问题!”司听瑜毫无顾忌,义正言辞地为他争着自尊。
也不知道等知道了对方是谁后,她还会不会这么坦率?
司听曜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发,用沉默以示回应。
余音从来没见过他们家无忧无虑的太子爷脸上露出这般受伤的神色,顿时心疼得厉害,当即上前一步,将人拥入怀中,温热干燥的手掌在他的背上抚着。
“阳阳,不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你没有被接受,不是你不好,只是你和那位……姑娘的预想不匹配,你是我们家最好的阳阳!”
“是,听曜啊,别伤心,你……听你妈的。”司从礼斟酌了半天措辞,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
司听瑜也学着父母的样子,轻拍着男人的胳膊,义愤填膺地输出。
“哥,这几天北市雾霾大,看走眼的女人很多,不是你的问题!”
“你千万不要陷入自我怀疑,你很好,这个女人眼光不行,我给你找下一个。”
“哥哥,别难受,哭出来就好了,你趴在妈妈这里哭一会儿吧。”
……
一个爱吃覆盆子草莓蛋糕的小男孩能坚强到哪里去?
尤其,还是在被心上人拒绝和家人贴心安慰的强烈对比下,司听曜的情绪有些绷不住了。
但他到底还是没有真的哭出来,只是眼眶周围红了一片,喉结几番滚动以后,就直起腰,恢复了往日随性洒脱、风光霁月的模样。
“小宝说的对,没什么好难过的,她拒绝了我,是她余生不可估量的损失!”
“就是!她太没有眼光了,建议去眼视光医院挂个号!”司听瑜丝毫没有多想,光顾着附和了。
司从礼感觉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犹豫着正想开口:“阳阳啊,对方是哪……”
话说到一半,就被余音女士一个眼刀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