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和王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不是那么好动的,但夏沉钺有的是时间,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将太子的势力削弱,宛如凌迟一般。
柳家是夏沉钺动的第一个跟皇后有血脉关系的人,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长公主这几天收到了好几根手指头,夏沉钺还亲自安排他们有情人见了一面,长公主估计离疯不远了。
就算不疯,那位徐驸马也会让长公主疯的。
这柳家自然也没有留着的必要,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对夏沉钺的决定,裴长青并无不从:“折子已经送上去了,最迟也不过明日。”
“现在太子手下这些爪牙都切得差不多了,底下的小喽啰不足为惧,接下来该上正菜了。”
下一个流放名额该安排上了。
夏沉钺没搭话,只是往楼下看了一眼。
裴长青捏住折扇,表情为难:“姜小姐……会哭的吧?”
真是想想就伤心。
“姜家可不是寻常人家,而且姜远山格外爱惜羽毛,从他下手……难。”
裴长青客观的分析着,完全没注意到夏沉钺低头出神,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接从窗口射向望鹤楼,然而还没射进去就被一刀斩断。
“砰!”绑在箭上的火药轰然爆炸,将斩箭之人震退落地。
还在水榭里的姜赢吓了一跳,可等她回头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刚刚听到的声音可不是假的,疑惑的盯着半响,用了鬼力,倒是穿透建筑看到了那浓郁的煞气。
眉梢一挑:偷看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呢,宁王爷!
---------
爆炸后的残箭被捡回来,只有箭头完好。
雀翎箭,太子的佩箭。
是警告,是震慑。
冷白修长的指尖轻叩桌面,银色面具倒影着窗口爆炸的火光,凉薄的眼底一片冰寒冷然。
“他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所有人都觉得宁王和太子是死敌,可夏沉钺从未将太子放在眼里。
太子生而尊贵,被所有人捧着护着,眼高于顶,满心自负,跟他那父皇一般,觉得自己很有能耐,实际上愚蠢至极。
若非他后面坐着李家和王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宁王要杀他,易如反掌。
“将它复原,送给……王丞相。”
人在家中坐,箭从天上来。
王丞相在自己家里被一箭射中手臂,不要命,但疼。
这箭支太好认,毕竟王家跟太子亲密,只一眼就能认出来,但王丞相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太子的手笔,这么嚣张的栽赃嫁祸,只有宁王。
都不用去查,王丞相就已经能猜到真相了,定然是太子又惹宁王。
凭什么太子惹得祸,箭却扎在他身上?
被射中挨痛不说,他还得把这事儿压下来,免得给太子带去麻烦。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