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生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但是感觉到萧望勉捧着自己的手,他又觉得……
不应该。
他软软地“喵”了一声,感觉心里乱七八糟全都是事情, 其实就算是这个咒言书真的属于萧望勉,这个罪名也不该强行加在他的头上。
首先, 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交易,尽管那位咒言书的主人如此恶趣味, 如此不给人类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其次,就连那个咒言书的纸页都是他们偷来的, 萧望勉没有主动给予也没有主动诱惑, 怎么能算到萧望勉的身上?
在不停思考的时候,慈生身上却忽然燥热了起来,就好像是之前晚上那时候一样, 甚至还要更加来势汹汹。
慈生知道……
这样真的有些残忍。
这种咒言书是很邪性的东西,这种邪性的东西是以前的萧望勉喜欢的, 他是看取乐最大的人,习惯于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卑微的生灵挣扎悲伤。
他跟萧望勉说过很多次了。
他是相信萧望勉的。
还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莱格斯!
莱格斯才是接下来的线索, 慈生并不是愚蠢的人, 他相信萧望勉,也能看到现在眼前的事实是什么样的。
慈生原本还打算去找莱格斯, 但是现在他浑身都燥热万分,动也都动不了,糯米团成了一个滚烫的毛团子,在男人的胸前领口蹭来蹭去,势必要将他的衣领蹭乱了一样。
海瑟姆在短暂的精神错乱之后醒了过来, 他依旧不敢抬头去看艾克里, 但是他至少迅速地窜到了莎拉的旁边, 颤抖着将莎拉抬起来了。
中途看到地上恶心的黑色脓液时,他忍不住干呕,痛苦地皱眉。
他也算是听到了一些刚刚艾克里的话,此刻对着那已然不属于人类范畴中的两个人,脸色非常难看,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你们真是愚蠢,现在除了莱格斯,还有哪里能有解决的办法吗?”
艾克里陷入了癫狂的大笑,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像崩溃的某一种奇怪动物;艾比则顶着自己满后背的脓包,在床上不停地颤抖。
全疯了。
海瑟姆捂着自己的脸,喃喃道:“莱格斯……他是诱惑人下地狱的使者,他是魔鬼。”
但是只有莱格斯那里可能存在着事情的真相。
海瑟姆将莎拉拉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声音颤抖地对着萧望勉道:“巫师先生……我想之后去找莱格斯,艾克里有错,但是莱格斯也一样……”
萧望勉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的手微凉,落在慈生身上的时候让他舒适,情不自禁地就往上面凑了。
慈生似乎是哼唧了两声,意识稍微有一点不清醒,似乎都忘了这是在外面,就要扒拉着萧望勉的衣服往里面钻进去。
“莱格斯会过来,”萧望勉淡淡道,“到时候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可以直说。”
他眸中有微微的嫌弃,只是对于周遭糟糕的环境,略叹了一口气,旋即将怀中的奶白团子抱抱紧,扭头闲庭信步地准备离开这里。
海瑟姆的脸上尚且还有惊恐和慌张的表情,看着在床边缘从发狂状态陷入昏迷的一对父子,感觉自己又想要帮忙又想要逃走,最终还是咬咬牙,带着莎拉准备跟在萧望勉的身后一同出去。
萧望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阻拦他。
怀里的慈生难得没有喵来喵去地撒娇,而是浑身滚烫,比昨晚更甚,怏怏地扒着他的衣领不松手,眼睛都闭起来了,感觉很难受。
……萧望勉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慈生在再一次有一点意识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正在萧望勉的房子、他们两个的家里。
远处的蜡烛影照在墙壁上,摇摇晃晃的同时又将他们也囊括了进去。、
慈生注意到自己似乎正跟昨日一样,被萧望勉揣在怀里,用一张潮湿冰凉的毛巾擦一擦爪爪、降一降温。
但是这样的感觉远远不够,慈生难受地“呜呜”了一会,从嗓子里发出了撒娇的小奶音,又是撒娇又是打滚,一不小心挠在了萧望勉的下巴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娇气死了,又坏,但是偏偏萧望勉就是愿意哄着他,俊脸在慈生面前放大,一点都不担心被他挠花,反而是托住了他的身子,害怕他再跟昨天一样“扑通”一下掉到水池里。
慈生看着水池,喵喵喵地想要下去。
但是萧望勉知道他下去以后没一两秒就又会害怕,还得要人托着,所以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将他的尾巴提起来。
“乖乖,宝宝,不允许下去,容易感冒。”
慈生难受地喵呜了一声。
不行嘛。
他难得有这样蛮横撒娇和不讲理的时候,甚至是神志全然不清醒的情况之下,刚刚遇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于吓人,他又是因为那个景象害怕,又是在胡思乱想。
脑海中的思绪从一开始的莎拉海瑟姆,捋到之后的咒言书航船模型,再想到那个奇怪的艾克里艾比和莱格斯……
乱,思绪甚至也像是声音一样戛然而止。
这些东西杂七杂八地萦绕在脑海之中,慈生深吸了一口气,粉嫩的舌头撒娇讨好一样在萧望勉的锁骨上留下一点红痕,想要从他手里挤出来跳到水里。
萧望勉被这个“甜蜜的烦恼”折磨到上半身都湿透了,薄薄的衬衫已经被水浸透,几乎能看到他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上面还有一些慈生爪爪挠出来的痕迹。
他仍然哄着慈生:“乖乖,变成人好不好?马上就不难受了。”
慈生听到了,但是没有听懂,脑海里还残留着之前的印象。
他现在是小猫咪嘛,怎么才能变成人?
不可能的。
慈生难耐地乱蹭,在萧望勉过来哄他的时候,他终于抓到了机会,径直在萧望勉的唇上舔了一下。
萧望勉只愣神了一刹那,手中尚且还残留着小猫软绵绵的触感,下一秒就消失殆尽了。
慈生趁着他愣神的一瞬间,动作轻巧却又笨笨地往旁边的水池里跳了进去。
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脑袋都扎进去了,小猫在水里打了个滚,笨笨地扒着旁边的水池壁,弱弱地撒娇:“咪呜——”
萧望勉忍不住无奈又宠溺地叹息了一声,语气还没来得及沉下来:“乖乖,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很危险的。”
别的人,任何人如何作死都跟他没有关系,不管是偷偷用咒言之书许愿还是试图用祂们的能量、试图召唤醒祂们,他都不在意。
现在的他对于这种低级的取乐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他只关心怀里的小猫。
只关心他高不高兴,只想要让他舒舒服服的,愿意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甚至可能会伤害到他自己,他都无所畏惧。
萧望勉低头,伸手从下至上把小猫捞起来,将他抬离了水池边缘,就听到他不满或者是着急的一连串“喵喵喵”!
“乖乖,小猫不可以碰水,好不好?”
别的都可以惯,萧望勉恨不得把他宠到天上去,但是这一点就是不能惯着。
小奶猫碰水太容易感冒了,萧望勉将人动作强硬地抱出来,打算扭头拿张干净的毛巾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有些巨大的响动。
手上毛茸茸的触感也变了,一瞬间从绒毛成了皮肤一样嫩滑的触感,是摸起来万分舒服的小软肉,但是偏偏又极其的细,就好像是……
萧望勉猛然回头。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着猫耳猫尾的……少年。
从猫猫……变成,少年了。
年纪看上去要更小一些,恐怕才将将好十八岁,嫩的出水。
朦胧又含着淡淡水意的眼睛漂亮得流光溢彩,眼尾尚且缀着一颗泪珠,而他挺翘的小鼻尖有点红,看上去委委屈屈的。
似乎是因为冷,他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身上瘦削单薄,但是偏偏腰肢细瘦,软肉又匀称。
远处的蜡烛闪烁摇晃,照在墙上的影子从一个高挑俊美的男人抱着猫,变成了男人搂着一个软绵绵少年的腰肢。
少年的尾巴在空气里无助地晃了晃,主动又乖地往男人的怀里送。
他的皮肤是白皙漂亮又宛如羊脂玉一样滑腻温润的颜色,在波光粼粼的水中盛着蜡烛的光。
声音软乎乎的,除了猫一样的尾音,还有少年本来轻柔的腔调。
“唔……”
“热……”慈生眼尾的泪珠滑落了,被他用手胡乱抹掉,但是因为手上也是水池里的水,所以脸上更是一团糟,像是将脑袋埋进水里了一样,脸蛋通红的同时又可怜兮兮的。
“望勉……热。”
这几乎就是在凭借着本能撒娇求救了。
萧望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将少年整个从水池旁抱了起来,任由少年整个缠在自己的身上,身上流淌着的清亮水迹将他的衣裳也打湿了,都无所谓。
他哄道:“……乖乖,老公给你擦擦好不好?”
慈生抱着萧望勉的脖颈,送上了自己软软的唇,蹙眉呆呆地回复:“嗯!要老公擦!”
萧望勉屏息,感觉到怀里又滚烫又冰凉的小家伙不以为意地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猫耳猫尾的少年是他见过世界上最可爱的,简直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了。
“老公,你不给我擦……”
似乎是注意到萧望勉垂眸看着眸处发呆,没有按照刚刚说的给自己擦身上的水,有点委屈有点不高兴,抱着萧望勉的脖颈开始撒娇。
慈生感觉到他没有第一时间来哄自己,更委屈了。
下一秒,眼尾就红了,噼里啪啦要掉小珍珠一样鼻尖通红,因为现在神智不清醒,所以蛮横又不讲理,在男人怀里又哭又撒娇。
萧望勉立刻托住了慈生的大腿,霎时有些慌,抱着浑身雪白漂亮的慈生往卧室的方向走,哄道:“乖乖,我错了好不好,老公给你擦……”
“不行……”慈生眼眶红红,赌气,“老公……”
——老公不爱我了。
慈生的眸里水光淋漓,含义不言而喻。
被放在了软软的床上,锦被一瞬间将白皙光滑皮肤上的水痕吸了一些进去,萧望勉的毛巾也将他身上其他的地方仔细擦了擦。
“老公怎么可能不爱你,乖宝?”萧望勉浑身恐怖阴郁的气质被抚平了,向来所向披靡的男人竟然有一点束手无策,眸中狂热偏执的爱意几乎融化成了实质的无奈和宠溺,“谁都不爱,只爱你一个,乖乖不气。”
“要亲亲……”
慈生泪眼汪汪。
慈生现在就像是不讲道理的坏家伙一样,一会要擦身上,一会又要亲亲,而且还在怀里挣来挣去,像是个发脾气的小猫,闹人得紧。
萧望勉一点脾气都没有,先将他身上的水都擦干了,从旁边拿来了一张柔软干燥的毯子将慈生裹成了一个小糯米团子。
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小团子挣扎着从毯子里面伸出了两只手扒住了毯子的边缘,眨巴眨巴眼睛,扑簌簌地落泪。
眼睫都被沾湿了,小声哼哼。
耳朵动来动去,一会竖起来一会耷拉下去。
萧望勉被磨得一点办法都没有,随手将自己身上潮透了的上衣扯开了,苍白的胸膛隔着一层毯子抱着慈生。
旋即,萧望勉爱怜又疼惜地吻了吻他的眼睫,将泪珠一点一点吻干净了,才低声地跟小懵鬼交流:
“乖乖,现在是不是很不舒服?”
慈生哼唧了一声,浑身燥热又难耐,点头:“嗯……”
因为不舒服,所以就更想要在爱人的面前撒娇卖乖,而且现在他还有一点小猫宝宝的思维,在男人身上滚来滚去也没有什么感觉,就想要紧密的身体接触和贴贴,甚至还巴不得萧望勉现在能把他整个抱在怀里。
萧望勉却被这种甜蜜的烦恼折磨地唇角忍不住牵起了一点笑意,伸手打算揉一揉他的小耳朵。
少年的耳朵是埋在发丝根里面的,薄红,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的血管,看上去鲜嫩且生机勃勃,被拨弄了一下就好像受不了了,猛地红了。
慈生弓起了身子,纤细的后颈骨落在了萧望勉的掌心里,将耳朵堪堪远离了他一点。
“不许……不许摸,”慈生从毯子里将手挣扎了出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是却依旧有毛茸茸的小尖尖露在外面。
在心猿意马的萧望勉面前简直有一些此地无银三百两,萧望勉心头痒痒,伸手将蜷缩起来的小团子抱好了,唇在耳朵尖上无意地擦过。
萧望勉看似好商量地跟他讲条件:
“可是宝宝还要我亲亲呀?我为什么不能摸耳朵呢。”
慈生现在像是小迷糊了,前几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笨到对萧望勉予取予求,甚至还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空气里的温度上升了,他有一点点热,捂着耳朵的手略微松开了一点,欲盖弥彰一样。
半晌,他慢吞吞地,反驳道:“可是……可是你没有好好亲,所以不能给你摸。”
“这样啊……”萧望勉的语气好像有一点遗憾,旋即像是在讨好他,提出了另外一个条件:“那我好好亲,你可不可以给我摸一下耳朵。”
慈生的眼睛亮了一下,旋即又警惕地看向了萧望勉,亮晶晶地转了一圈。
结果“很聪明”地反驳:“……不可以摸耳朵,但是亲亲可以。”
萧望勉趁人之危,语速极快,动作慢慢地把住了慈生的手腕,对他道:“可是,宝宝,这样不公平,你亲我,你必须得给我摸摸尾巴。都已经不摸你耳朵了,老公是不是对你很好了?”
“老公让你先选,宝宝也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公平交易,好不好?”
一连串的话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诱惑低语,像是撒旦在地狱中朝着人间伸出堕落的橄榄枝,表面是给予人类甜头,实则是满足自己的欲望,还要美其名曰高尚。
慈生犹豫着思考了半天,最终觉得自己不是很亏,脸蛋红红,点了点头。
他是个乖宝,前几个世界的时候就斗不过萧望勉,天天被他占便宜,现在忽然一下子从小猫转成人了,更是傻得可爱,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还很沾沾自喜。
萧望勉轻笑了一声,旋即低头,慢慢地将慈生从小毯子里剥了出来。
慈生的眼睫毛颤颤,闭上眼睛;柔和昏黄的灯光从旁边映照下来,照的他皮肤细腻又光泽,淡淡的阴影在眼下成为了一把小扇子。
粉嫩的唇略微嘟了一点起来,被萧望勉吻上的时候又张开了一点,露出了粉嫩的小舌头,贝齿被一点点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