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个哭成一团。花悦容和杜莺时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直摇头,“行了,不过大半个月没见,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雨荷也是,一回来就招你家主子哭。”
雨荷忙扯了袖子擦眼泪,又给沈初葶擦,“主子别哭,奴婢回来了,以后咱们都好好的,再也不分开了。”
花悦容说,“分不分开,可是你说了算,”她下巴朝窗外抬了抬,“让谁来让谁走,也不是你说了算。”
“是啊,请神容易送神难,”杜莺时也朝外瞟了一眼,“别忘了你们屋还有个送不走的。”
沈初葶说,“她这些天身子不好,也没对我怎么样,说不定经历过这一劫,她跟从前不一样了。”
花悦容点点头,“希望吧。”
闹鬼这些天,春梅身上不太好,自然顾不上折磨沈初葶,每日倒有大半日是躺在床上的。鬼走了,她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驰开来,脸色日渐又红润起来,没过几天,便生龙活虎了。
她也曾自省,那鬼不找别人,单找她,是不是因为她坏事做得太多,连鬼都看不过去了,于是便消停了,有精神的时候,很是尽心的伺侯沈初葶。现在身子好了,鬼慢慢从她脑子里消失了,德妃却驻了进来,她是德妃的人,德妃给她的任务,还得继续完成。
对雨荷的回来,她不以为然,沈初葶是个软柿子,雨荷也是个软柿子,主仆两个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雨荷走后,她住在雨荷的屋子,现在雨荷回来了,她也没有让出来的意思,叫雨荷在门边支一张小床,盛气凌人的道,“你睡门口,要是主子夜里有什么,也方便你去看她。”
雨荷,“哦。”听话的在门口支了张床,自己把床铺整理好。
春梅见她这么听话,还有点意外,又说,“去给我沏杯茶来。”
雨荷,“哦。”出门沏茶去了。
春梅在桌边坐下来,等着雨荷上茶,也享受一番被人侍侯的滋味。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她坐着没动,拿眼尾偷偷看,看到来人的裙裙是杏黄色,不由得愣了下,宫人都着青衣,谁敢穿那么艳的衣裳,抬头一看,却是花悦容。
她吓得忙站了起来,“花主子。”
花悦容端着茶,笑模笑样往她一递,“喏,你要的茶。”
春梅对花悦容还有点怵的,忙赔笑去接,“怎么好意思让花主子给我送茶,雨荷那丫头死哪去……”
结果她还没接稳,花悦容已经松了手,那杯茶直直的坠了下来,茶水泼了她满手,烫得她直叫唤,哐的一声,茶杯砸在她脚背上,她又哎哟一声,抱着脚直跳。
花悦容看她这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
春梅于是明白了,花悦容这是故意的。
“求人不如靠己,”花悦容和蔼的对她说,“以后要喝茶还是自己来,你瞧这样多不好,烫了手,又砸了脚的。”
春梅蹲在地上揉脚,心里
恨得不行,听到花悦容扔下一句话,“行了,快收拾了吧,万一让雨荷扎了脚,我可要心疼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春梅看着她的背影,愤愤的想,等德妃娘娘掌握大权,有你们这些贱人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