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讨皇帝喜欢,总得有点过人之处,你会什么?”
花悦容愣了愣,往身上一比,“我不漂亮么?”
这个问题,燕云恒扪心自问过好多遍,每次都带着鄙夷和嫌弃,但今晚灯下看美人,好像和平常不一样,灯火映在姑娘漆黑的眼眸里,璀璨中带着灵光,两条眉毛浓淡相宜,鼻子长得恰到好处,那张嘴……状如花瓣,红如樱桃,看久了,有种让人想咬一口的欲望……
偏偏那厚脸皮的还往他跟前一凑,“我不好看么?”
燕云恒被她吓得往后一退,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你自重。”
花悦容看他那狼狈样,乐得哈哈笑起来。
燕云恒被她嘲笑,倒也没生气,只是看着她。其他女人在他面前都摆出端庄的模样,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微笑,才算是得体。看着赏心悦目,可人人如此,像统一戴了一层精致的面具,千篇一律,了无生机。只有花悦容不知道他是皇帝,所以这般鲜活肆意,胆大妄为,如果知道他是皇帝,她会不会收起那些丰富有趣的表情,成为千篇一律中的一份子?
花悦容见他出神,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哎……”
燕云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目光笔直而清冷,“你做什么?”皇帝万金之躯,岂能容人肆意触碰!
“叫你回魂啊,”花悦容咝了一声,“你抓疼我了。”
燕云恒松了手,那截皓腕上果然被抓出了一道红印子,花
悦容冲他翻了个白眼,“手这么黑,将来没姑娘愿意嫁你。”
燕云恒,“……”
他盯着那道红印,确实有点内疚,但皇帝的尊严让他说不出道歉的话,语气依旧冷硬,“除了见皇帝,你可以提别的要求。”算是补偿。
“上次的鸭子再来一只。”
“……”
小卜子交了班,回屋歇下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倒底不放心,只好又起来,穿好衣裳,偷偷溜到花悦容的门外,轻轻唤了声,“花小主……”
与此同时,燕云恒一把捂住花悦容的嘴,把她带到墙角,同时衣袖一挥,桌上的白烛应声而灭,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人处在黑暗里,感官比平时更敏感一些,花悦容被燕云恒搂在胸前,感觉他的胸腔里像装了一面鼓擂,咚咚咚敲个不停,震颤传到她身上,让她的心跳也跟着莫名加速,隔着单薄的夏衣,她又发现燕云恒整个人发烫,尤其是那条勒在她腰上的胳膊,烫得她心慌。
可是谁也没动,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有什么东西在一片漆黑里暗自涌动。
小卜子见屋里灯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敢声张,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花悦容定了定心神,悄悄在燕云恒手心里写了三个字:自己人。
燕云恒松了手,轻轻把她往前推了推,花悦容只觉一阵风掠过耳略,窗子吱呀一声响,小卜子在外头低低的惊呼一声,她忙开口,“
卜公公,我在。”
她把桌上蜡烛点燃,小卜子惊魂未定的推门进来,“刚才怎么回事?”
“没事,风把蜡烛吹灭了。”
小卜子狐疑的看她一眼,跑到窗外张望了一番,外头月光似水,一派平和的清辉。
“你一个人?”
“对,就我自己。”
“没人来过吧?”
“没有。”
小卜子在屋里仔细看了看,又到外头溜跶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