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那日卑职见皇贵妃对付歹人时,身手很是不错,卑职想讨教一二。”
花悦容没说话,打量他的神情。
单靖脸上带笑,只是那笑容虚浮,不似平日里真切。
说起那日与歹人交战,花悦容心里也是一笔糊涂账,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一点花拳绣腿,在后宫称王称霸还行,和真正的练家子过招,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可那日她像被神功附体,愈战愈勇,后来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才慢慢落了下风。
事后她想了很久,想到了一种可能:人在生死关头,能激发出无法想像的潜能。就像她在牢里被勒到濒临死亡时的爆发一样。
“你想和我打一架?”
“卑职哪有那个胆子,只是切磋,点到为止。”
“皇上让你来的?”
单靖摇头,“是卑职想讨教。”
花悦容明白了,“单大人怕我对皇上不轨?”
单靖笑了笑,“皇贵妃来自西泠,又是皇上最亲近的人,卑职职责所在……”
花悦容也笑,“你到是坦白。”
“对皇贵妃,卑职不藏着掖着,希望皇贵妃亦能如此待卑职?”
“在哪切磋?”
“找个人少的地方,祭月台如何?”
“好,走吧。”
宫里的高手,花悦容只认得燕云恒和单靖,燕云恒不会同她打,单靖忠于皇帝,必不会手下留情,她也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可以激发出她的潜能。
祭月台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嗖嗖的吹着,他们立于高台上,头发在风里飘扬,有那么点决战前的肃索。
花悦容一手拳一手掌,摆了个起势,见单靖负手而立,说,“单大人是瞧不起我么?”
“皇贵妃只管来攻便是。”
他这样说,花悦容便不客气了,大喝一声,冲了过去,单靖左闪右闪,后仰,右手果断出击,打中花悦容的手肘。花悦容只觉胳膊一麻,哎哟一声,退出三步远,捂着发麻的手肘使劲揉了揉。
单靖,“皇贵妃瞧不起卑职么,尽管放手一博。”
花悦容说,“我需要一把剑。”
单靖解下腰间佩剑,拔出来却是子母剑,他把母剑扔给花悦容,自己拿着窄窄的子剑,“刀剑无眼,皇贵妃小心了。”
他垂着手,剑也朝下,周身全是空门,花悦容持剑,左刺,右刺,被单靖斜刺里一挑,剑落地,叮当一声响。
花悦容,“……”
单靖皱眉,“皇贵妃那日可不是这种身手。”
花悦容捡起剑,沉默片刻,说,“咱们再打一次,便是要伤到我,单大人也不必手下留情,到那时,我必会反击。”
单靖不解,“此话怎讲?”
“一两句说不明白,”花悦容持剑对着他,“打了就知道了。”
连试两次,花悦容都只有些花拳绣腿,可郊外那一幕深深印在单靖脑子里,不但他看见了,身边两个禁卫看见了,康王也看见了,花悦容的确有一身上乘功夫。若花悦容故意隐瞒,又为何要他不必手下留情……
不等他想明白,花悦容持剑刺过来,单靖本能的出招应对,就在两剑相格的瞬间,单靖收了力,没有打掉花悦容手中的剑,而是一个转身绕到她侧面,银光流转,利剑直指她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