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你爹娘长什么样?”
沈初葶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秀眉一蹙,抚住额角,表情痛苦。
花悦容急道,“沈姐姐怎么了?”
沈初葶静了一瞬,眉心舒展开来,她揉了揉额角,“不知道,这地方像被针扎了一下,刺疼刺疼的。”
“请御医来看瞧瞧么?”
沈初葶摇摇头,“不用,现下已经没事了。你方才问我什么?”
“姐姐的爹娘长什么模样?”
沈初葶说,“原以为是记得的,方才仔细回忆,面孔却是模糊的,想来离家久了,记不太清了。”
花悦容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她不孝,沈姐姐也记不清了,多半大伙都是一样的。
这时,落霜走进来,朝花悦容行礼,“皇贵妃,我家主子请您去一趟。”
姜云裳找她,定是有事,花悦容立刻跟着过去了。
跨进屋子,姜云裳坐在桌前,对着桌上的一张纸紧锁眉头,那纸上正是那日在郊外,花悦容画下的春兰骸骨。
“可有什么发现?”她问。
姜云裳道,“看不出问题,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怀疑死的不是春兰?”花悦容说,“带回来的布料子查过了,一共三层,最上面一层是普通的宫袍,第二层是锦袍,只有宸澜宫的大宫女才有资格穿,第三层是云麻裁的里衣,也不是一般宫人能穿的,我打听过,春兰在崇光帝身边当差,又受宠爱,她的吃穿用度,皆是上好的。那具尸体也确实埋了有一年多,皇后总不会在一年前就未雨绸缪,弄个了假春兰的坟等着咱们。”
姜云裳道,“那是春兰无疑,我说的不对劲,是指尸骨。”
正说着,淑妃牵着婉珍公主走进来,“皇贵妃今日又失约了,你不去,珍儿找上门来了。”
花悦容笑嘻嘻抱起婉珍公主,“小公主想花花了,是吗?”
婉珍公主抱着她的脖子,亲昵的贴在她脸上,“珍儿想花花。”
花悦容亲了她一口,“小公主真乖。”
淑妃看到桌上的纸,“这画的什么?”
花悦容便把事情说给她听。“姜姐姐觉得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姐姐帮着瞧瞧。”
淑妃一听是骸骨,立刻离远了,“这种事我可没主意,我倒是奇怪了,你俩也是姑娘,胆子咋那么大呢,敢开棺验尸。”
“查到这一步,总得弄清楚,”花悦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何不来个案情重演。”
她让风梓找来麻绳,“待会按着纸上画的痕迹,你们把绳子勒在我脖子上……”
“不可,”姜云裳瞪她一眼,“让皇上知道,我们还能活命,这种事,让她们几个来就是了。”
“我来,”风梓自告奋勇,“主子,我来。”
“行,落霜动手。”
落霜站在风梓身后,拉紧绳子,绳子的位置与纸上一模一样。
照皇后所说,春兰是自缢,绳子勒的方向是向上,可按纸上所画,绳子勒的方向却是朝后。
花悦容和姜云裳对视一眼,面色凝重。如果照这样看,春兰便不是自缢,而是被勒死的。
风梓为了效果逼真,很是配合的鼓着眼睛,伸长舌头,很是滑稽,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婉珍公主没征兆的厉声大叫起来,她攥着小拳头,不顾一切的尖叫,眼眸暗沉,透不进一丝光亮。
凄厉的喊着,“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