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放下手里的书,“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杜莺时没被安慰到,反而有些生气,“难道她以为我不能守口如瓶?”
“她是怕你受责罚。”
“她就不怕我一生气,交待的事也不干了?”
“不会,”太子勾了下唇,“发发牢骚可以,但她交待的事,杜大人不会不做。”
被说中,杜莺时羞恼的瞪他一眼,“小孩子知道什么?”
太子笑意一敛,眼神凛冽,杜莺时忙赔笑,“哎呀,知道殿下不是小孩子了,开个玩笑嘛。”
——
花悦容不知道她离宫后,会掀起什么风波,但她顾不上了。随着新帝登基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离宫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最终,在新帝登基那日,她一走了之。
宫中禁卫森严,但以她的本事想出去,并不难。难的是不知道怎么同国师交待,毕竟她忤逆了国师,破坏了他的计划。
并非她的本意,可她接受不了让另一个男人做自己的丈夫,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出了宫,花悦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雇了一辆马车,打算先离开上京城再说。
离京二十里的时候,她换了辆马车往东,听说东边有海,她想去看看。
几日后,花悦容进了一座城,她看到了官府的告示,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免税一成。
围观的百姓拍手叫好,赞新帝英明。
花悦容知道,这是康王在给自己竖立明君的形象,就象国师刚出现时一样,他们都需要一个好名声,好为自己的将来谋划。
她嫌马车太慢,在城里弃了马车,改骑马。一身男装,头戴帷帽,腰间挎剑,像极了江湖客。
从前她和燕云恒约好,等他归了政,便一起闯荡江湖,如今她在江湖,燕云恒却不知在哪里?
她猜燕云恒去了西边,虽然大部分驻军都是庄家军,但西部驻军是他的人。她没去西边,一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燕云恒,二是怕国师猜到她的去向,半路把她抓回去。
燕云恒不信她,国师逼她,花悦容干脆谁都不理,图个逍遥自在。
快入秋的时候,她穿过一个小村庄,闻到了风里潮湿的味道,知道离海不远了,不由得一阵高兴,夹紧马肚子,低喝一声,“驾!”寻着海风吹来的方向,策马扬鞭而去。
不多时,海浪声声入耳,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的大海,墨蓝色的海面波浪翻滚,奔腾而来,在她脚下碎成千层雪。
上京城入了秋,便有了凉意,海边却依旧炎热,她赶了几天路,汗了一身又一身,于是寻了个僻静的地方下海,想洗一洗汗津津的身子。
她仰身游着,任清凉的海水包裹着她,看着蓝天白云,只觉得无比惬意。
因为太过放松,当那张渔网裹住她的时候,花悦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像条大鱼一样,被人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