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没入宫前,在外头也挺自在。”
花悦容眼珠转了两转,“这么说来,我可能真是妖,不然父王为何单让我打小离宫,是不是怕宫殿关不住妖?”
风梓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有点道理。”
“不对,”花悦容想了想,说,“如果母妃没死,定是被父王藏在某个地方,被关起来了,她是妖,为何打不过父王?”
“可能王也是妖。”风梓缩着脖子,声音有点抖,“殿下没发觉么,王的样子从来没变过,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老。”
“父王是大巫士,施点法术驻颜,不算什么。”花悦容正了正脸色,“我得想法子回趟西泠。”
“眼下走不了,”风梓道,“快到月圆之夜了,王定会看得紧。”
上
一个月圆之夜,姜云裳用自己的血骗了西泠王,花悦容想知道,这个月,姜云裳会怎么做?
转眼到了十五,花悦容很是留意入嘴的吃食,但一切正常,姜云裳并没有给她下药。眼瞅着时辰渐渐晚了,姜云裳毫无动静,花悦容正纳闷,就听门吱呀一声,姜云裳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你来有何事?”
“想找殿下要点东西?”
“要什么?”
“殿下不是知道么,月圆之夜,我要采血。”
“上一次,你没采我的血。”
“不能次次都蒙混过关。”
“你是王的人,为何在这件事上欺瞒王?”
姜云裳默了一下,“我发过誓,不会害殿下。”
“可你来取我的血。”
“一点足矣。”说着,姜云裳握住了花悦容的手,“得罪了,殿下。”
花悦容只觉指尖微微刺了下,“你敢……”话没说完,姜云裳已经松开。
花悦容低头,看到指尖上极淡的一点红,而姜云裳手里垫了块帕子,帕子上有些许殷红,正是她的血。
姜云裳朝她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花悦容看着自己的手发愣,姜云裳说一点足矣,果然就一点,可这点血够干什么用?
姜云裳回了自己屋子,在自己腿上划了条口子,接了半碗血,将染有花悦容血的帕子浸在碗里,等她把伤口包扎好,再把帕子捞出来,细细的拧干,搭在窗台上。
她带着小碗到了六角塔,国师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
怎么才来?”
“殿下如今疑心很重,耽误了一点时间。”
国师轻轻叹气,“公主大了,不听话了,这次有希望么?”
“有。”
国师眼睛一亮,立刻盘腿坐好,姆指相抵,片刻睁眼,眼底一片猩红,他端起碗一饮而尽。
姜云裳在一旁小心观察,见国师如玉的脸上皮肉似波涛翻滚,他神情兴奋,可最终还是喷出一口黑血来。
姜云裳忙掏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王,如何?”
国师待体内乱窜的气浪慢慢停下来,方吁了口气,“好似有点意思了,或许还要再等等。”
“恭喜王,只要殿下灵血一成,王又要进阶了。”
国师点点头,面露喜色,“不枉我耐着性子等这么久。辛苦你了。”
姜云裳跪在他面前,低眉垂目,“臣不辛苦,臣愿为王,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