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结果什么奇迹都没出现,大伙愣了一下,才知道被她耍了,气得上前挠她,花悦容哈哈大笑着跑开,看到燕云恒,立刻往他身后一躲,杜莺时和听雪就不敢上前了,气呼呼遥遥一指就作罢。
燕云恒反手把人搂到身前,“怎么起这么早?”
“睡好了就起了。”
“醒了不叫我?”
花悦容冲他眨眨眼,“昨晚辛苦了,想让你多睡会儿。”
燕云恒哭笑不得,低头在她额上抵了下,声音有些哑,“你不累?”
花悦容扶着腰,“还好还好。”
燕云恒笑出声来,惩罚的在她脖子里轻咬一口,想把人带回去,花悦容却挣开他,一溜烟又跑开了。
燕云恒摇摇头,转身回屋洗漱,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下来,花悦容说了假话,她昨晚并没有睡好,尽管她一动不动,呼吸轻浅,燕云恒也能察觉出来,花悦容心情的起落。
不单是昨晚,好几个晚上她都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她极低的叹息声。以至于燕云恒怀疑,花悦容的主动纠缠,是想把自
己搞累,好好歇一觉。
可惜,她并没有如愿。缘于花悦容半神的体质,哪怕夜里没怎么睡,白天精神也很好,除了他,或许没有人发现花悦容的异常。
花悦容的心事,他也猜到一点,大概和穆邀烈有关。
不管穆邀烈是什么身份,做了什么事,他终究是花悦容的父亲,是让她呱呱落地,来到这个世上的人。十几年的岁月里,谎言也好,欺骗也罢,花悦容感受到的是实实在在的父爱,她崇拜穆邀烈,敬爱他,以他为榜样,因为这样浓烈的爱,所以真相被揭露的时候,她异常愤怒,一心想杀了穆邀烈,为天下除害。可真的杀了穆邀烈后,被压制的那份感情悄然抬头,弑父的罪名让她不安。一方面觉得自己是对的,一方面又过不去自己手刃父亲那道坎。
燕云恒理解她的痛苦,也心疼她的自我折磨。夜里花悦容再一次缠上来时,燕云恒压住她的手脚,轻声哼笑,“若是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
花悦容很是诧异,“为何要辜负如此良辰美景?”
“良辰美景过后,你依旧睡不着。”
花悦容的脸色黯了一下,没有说话。
燕云恒把她抱坐在怀里,“要出去走走吗?”
花悦容摇头。
燕云恒把玩她的手指,一根根捏过去,又捏过来,“我曾经做梦都想杀了庄太后。”
花悦容抬眼看他,不明白他为何说起这个?
“比你想杀穆邀烈的心更迫切。
”
“……”
“我没下手,是为了朝堂安稳,在大义面前,私心只能让步。就像你杀穆邀烈,亦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杀。事情再来一次,你仍会做这样的选择,而我,也仍不会杀庄太后,这是一桩无可更改的憾事。”
花悦容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
“好也罢,坏也罢,人死了,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你只要知道,自己没有做错。活着的人不应困在过去,而是要往前走,你要寻你母亲,还要与我过日子,或许,我们该有个孩子,这样,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花悦容沉默半晌,抬手抚上他的脸,顺着男人刚毅的下巴往脖子里滑溜,“你看,还是绕回来了,要是没耽误,不定孩子都有了。”
燕云恒忍不住笑,低头吻住她,“今天晚上一定让你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