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虚猛地回头，震惊的发现，陈木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
“陈老板！”江虚正要激动的大喊，陈木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跟我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陈木把江虚拉到一旁，来到了一处无人的空地上。
“她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你不必内疚，她在虚拟世界做得很好。”
陈木说了一句看似无厘头的话。
此话一出，江虚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在沉默了一分钟后，他猛地明白了什么，顿时泪如泉涌。
是的，陈木知道，江虚一直在担心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在一众专家退缩的时候，江虚主动站出来，提出承担攻克虚拟之城网络的重任。
江虚在内疚！
这是失落村长对江虚，使用致幻迷雾后，所得知的消息。
在虚拟之城沦陷后，江虚因为在外面出差，侥幸躲过一劫。
后面江虚了解到，虚拟之城里死伤惨重。
在那些死去的人中，江虚隐约察觉到了，这其中似乎有墟月姬的痕迹。
是的，江虚判断：
自己研发的超级兵器——墟月姬，已经堕落为恶魔，在虚拟之城里滥杀无辜。
后来孙启找到过江虚，想要邀请江虚成为“神使”，但是被江虚严词拒绝了。
这也更加肯定了江虚的猜想：墟月姬已经沦为恶魔。
一想到虚拟之城里，几百万人的死亡，和自己研发的超级兵器有关，江虚的心里，就被滔天的愧疚所吞没。
他要纠正自己的错误！
纵观整个诡异末世，能和墟月姬抗衡的力量，只有陈木的望江市。
因此陈木在招募专家时，江虚第一个报了名。他一直默默等待，寻找着摧毁墟月姬的机会。
终于，江虚等到了机会。
在所有人退缩的时候，江虚主动请战。
即使他知道，这一去很可能有去无回，但是他无怨无悔。
直到刚才，江虚心里都在担心，墟月姬是不是还在滥杀无辜？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有没有被自己纠正？
甚至如果陈木再不出现，江虚已经做好了进入虚拟之城的准备。
陈木终于出现了，并且告诉他，墟月姬并没有堕落。
相反，墟月姬正如她被设计出来的那样，忠实的完成着她的使命。
作为一个和诡王对抗的存在，墟月姬无愧为人类设计出来的超级兵器！
这可能是第一个，人类制造的，能和诡王长久对抗，并且忠实完成命令的存在。
就这一点，陈木也认为，墟月姬无愧于超级兵器的名号！
接下来的十分钟，陈木告诉了江虚，墟月姬在虚拟之城里的所作所为。
在两人对话的结尾，陈木问了一个问题：
“墟月姬有可能进化出情感吗？”
江虚想了想后，说道：“陈老板，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涌现’。
无数简单的节点，通过某种方式组合在一起，有可能会出现神秘莫测的现象。
当节点的数量超过一定界限时，简单的节点组合，甚至能模拟出类似‘智能’的存在。
墟月姬在我创造出来时，节点的数量还在控制之内。
当她进入虚拟世界，她拥有强大的自我学习能力。
时至如今，即使是我，也不知道她进化到了何种程度。
您问我她有可能进化出情感吗？我的回答是，现在的我对她一无所知。”
听完江虚的回答，陈木点了点头，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接下来，陈木找来了几个手下，向手下们交代了一些事情。
然后，陈木来到了虚拟之城上空，那个巨大的隧道入口处，钻进了隧道里。
陈木要回一趟虚拟世界。
当陈木从通道的另一端出现时，他果然回到了虚拟的虚拟之城里。
眼前的虚拟之城，却让陈木感到一阵陌生。
原因很简单，虚拟之城死了！
或者说，原本生机勃勃的虚拟之城，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
没有霓虹的灯光，没有车水马龙的公路，没有灯光辉煌的购物中心。
陈木从天空上俯瞰，这座城市仿佛停止了心跳，变得漆黑沉寂。
虚拟之城和人一样，也是会死的。
陈木来到大街上，这里随处可见生活在其中的居民。
只是和第一次来时相反，陈木从居民的眼神中，只看到绝望和麻木。
甚至有的居民当街痛苦，大喊着“为什么要让我永生！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陈木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右手边是那家曾经给陈木和荒野浪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夜总会。
现在的夜总会，关门谢客。门头的灯光一片灰暗，完全不复往昔的热闹。
虚拟之城，死了。
陈木如果没猜错的话，虚拟之王是虚拟世界的主人，当自己拿走晨昏镜，成为虚拟世界新的主人后，
虚拟之王就像衰老的花一样，枯萎了。
虚拟之王死了。
一路走来，望着物是人非的场景，陈木只是稍微有些感叹，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悲伤。
因为陈木知道，在这座死去的城市上，自己将要建设一座新的城市。
那将是一座，充满希望和未来的城市。
正在这时，陈木突然看到，前方的一家网吧门口台阶上，正蹲着一个满脸落寞的少女。
眼前的少女正拿着鼠标，在地上画圈圈。
“墟月姬。”陈木走过去，轻轻对着少女喊了一声。
蹲在地上的墟月姬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陈木。
“你为什么回来了？”
墟月姬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
她没想到，已经离开的陈木，为什么还会重新回来。
这个欺骗了她的人，一点也不遵守规则！
“不要这么惊讶。”陈木微微笑了笑，站在了墟月姬身边，缓缓说道：
“我是来告诉你，我兑现了我的承诺。
我曾经和你说过，只要你告诉我虚拟之城的秘密，我就不会摧毁这座城市。
当时说的是不会离开，不过我想意思是一样的。
现在我回来告诉你，我兑现了我对你的承诺。
虚拟之城仍然好好的存在，你和几百万的居民，我一个都没有杀死。
我说过，眼整个诡异末世，我的人品都是很炸裂的存在。
我‘凉心之王’的名号，还是很有信誉的吧。
你可以相信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