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
沈千宁的肚子大的就跟随时要爆炸的气球一般,旁人见了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宁嫔肚中的孩子吓出来了。
太后也开始担忧的每晚睡不着觉,甚至出现了幻听,老是同身边的容嬷嬷说:
是不是宁嫔要生了?
哀家听见孩童的啼哭声了!
怎么宁嫔还没有生?
而景澈更是焦急,好几次早朝上刘全德出声提醒他回神,他都以为是沈千宁要生了,突然站起身才发现只是殿下有官员在汇报事情。
沈千宁则有种不顾旁人死活的淡定,拿着把蒲扇躺在躺椅上,气定神闲地说:“时间还没有到,你们不必担心。”
原因无他,只不过她能随时听到送子的生产进度罢了。
送子估计应该是在明日午时这胎才会发作,所以沈千宁自然吃好喝好睡好。
果不其然,五月廿八,午时刚过一刻钟,沈千宁刚要起身,就听到‘噗’的一声,身下就跟一个水球被扎破了一般,一阵凉意顺着她的大腿根滑了下去。
沈千宁第一反应就是羊水破了,这时才赶紧叫来采倪和月桃,有些愣神地说了句:“我要生了……”
吓得二人赶紧去叫稳婆,通知陛下和太后。
一时间和欢殿的院落内挤满了人。
太后见来来回回踱步的皇帝不耐烦的说道:
“你别再转了!你转的哀家头都要晕了!”
“额娘,朕实在是担心!”景澈交握的手因为用力过度,突出了泛白的骨节,一听到有人和他搭话,就像是找到倾泄口一样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虽说太医们都说宁儿这一台十分稳健,但朕总是担心她会和皇后那样……”
“而且这都进去半个时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宁儿会不会在里面晕过去了?!怎么突然没动静了!”
景澈伸这个脑袋看来看去,仿佛那双眼睛能透过雕花门看到里面的情形一般。
“不行!我要进去陪着宁儿!她一定害怕极了!”景澈一个箭步就要往产房里面闯,还好刘公公眼疾手快地将人拦下。
“陛下!莫急!这产房污秽你九五之尊怎么能进去呢!再说了这女子生产本就是说不准的,那珍嫔当初生小公主的时候也是生了一个晚上才生出来的,您忘了?”
太后见景澈被拦下,深深松了口气,随后心烦意乱的怒斥道:
“澈儿!刘公公说得是,我们就不要进去给宁嫔添乱了,我们安心在外头等着,里面有消息我们一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的!”
随后往身后的容嬷嬷递了个眼色,轻声说道:“你帮哀家盯好这小子,千万不要让他冲动行事!”
“好!”容嬷嬷沉声应道,但又疑惑地问道,“您让奴婢盯着,您要干什么去啊?”
只见那妇人掏出自己盘了十个月的佛串,每一颗珠子都油光发亮的,太后虔诚地说道:
“我去里头帮宁嫔诵经鼓劲!”
“哦……啊?!”容嬷嬷顾不得那么多,布满皱纹的手掌一个用力就摁住了太后将要站起的身子,喘着粗气道,“太后,您也别添乱了!”
容嬷嬷和刘公公凭借着一己之力控制住了外头两位都想冲进殿内的心。
默默祈祷着这宁嫔快些生出来。
沈千宁此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钱难赚,屎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