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这个答案,您满意嘛?”
沈千宁是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熟悉才出来的,没想到刚好撞见周夫人在这处无理取闹,这会儿本就有些疲惫的容颜也染上了三分怒意。
“京中医术能针灸之术的大夫很多,但能符合要求医治钩虫症的却寥寥无几,如果不多增加些人手,外头这些病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沈千宁字正腔圆地说着,对这样不懂规矩,上来就找茬的人沈千宁向来不会客气,“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般,只会仗势欺人的!”
说完,沈千宁变了副神情,柔着嗓子将楚玉请了进去。
只留周夫人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大堂内,脸色涨得通红。
“这是谁家的夫人,竟然连燕容夫人都不知道?”
“这周尚书是两年前才从宁北调到上京的,这燕容夫人的事情当然不知道了!人家早就跟大将军一块跑宁南去了。”
“原来是宁北来的,难怪这般粗鄙不堪!”
“此言差矣!个人行为怎能代替一整个地域?宁北人多数憨厚老实,但是难免也会长出歪心眼的,都要理解才是。”
“都杵在门口一上午了,也不知道安分些,都排上队了,沈大夫还能不医治?”
“就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夫人被这些闲言碎语说得脸色时黑时红,胸脯被气得起伏不定,实在没忍住冲着那群人喊道:“你们这群刁民!哪来的胆子敢议论我?!”
“这寿春堂压根就不把患者当人看!只会让人苦苦等待,可怜我那小女,今早就被病痛折磨的连床都下不了,这沈千宁却不愿意亲自上门医治!”周夫人索性瘫坐在地上,跟那村口的泼妇一般叫骂道,“还讲不讲天理啦!哪有病人上赶着找大夫的?不都是大夫上门医治的嘛?!”
在场的百姓都被她这番言论震惊的体无完肤,嗤笑着回道:“敢情你这是贵府夫人当习惯了,压根不知道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苦呗?”
“我们那个不是挺着个大肚子乖乖在这等着?你要是着急,干脆叫人叫你那小女抬过来呗!”
“就是!实在不行,那行善堂一百两一帖的药材,你去买啊!”
“既要有要还要!你这人好生没脸没皮!”
“我们这些人里头严重的多了去了,也没见谁痛的走不动道啊?真要痛成那样,你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平头百姓骂人可比京中那些夫人小姐们厉害多了,骂起人来不管不顾的,什么难听骂什么,没一会就将周夫人骂得没脸继续待在这出,捂着脸跑回府了。
“嘁!痛得下不了床,骗谁呢!”一名男子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继续说道,“要不是沈大夫早有预见,提前和我们这些人说明了这病症,还真就让那些假模假样的人给骗了!”
“可不是嘛!沈大夫都说了,这病要痛起来那得起码要十个月才会痛,大家这都才得病多久?不也才一两个月嘛!”
“说到这个!别让我抓到那下毒的龟孙!让我抓到我就算是日后被抓进大牢那也要将他抽筋扒皮!”
“没错!谁缺心眼想出这样害人的法子,也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听沈姑娘说了吗?这次有药材还是多亏了英亲王!”
“……”
江浔也依旧坐在两个月前的位置,茶楼的二楼往下看去,刚好能从某处缝隙中看到那道忙碌的身影,而他优越的听力也让他能够清楚地听到门口那些百姓议论的话题。
听到他们口中那位温柔、心善、得体、貌美、医术高超的沈大夫。
每一句夸赞他都像着了魔般为她开心,有荣与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