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浔也是被胸口的伤口痛醒的,不由自主地闷哼了声。
“弄痛你了?”刚一睁眼,就看见沈千宁拧着眉,眼神中饱含着担忧的神色望着他,“抱歉,伤口又裂开了,我弄快一些。”
尽管沈千宁已经将手中的动作一再放缓,口中还贴心地吹着凉气,但是昨夜自己趴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睡去,就她那不管不顾的睡姿……也不知道压着那胸口压了多久。
今早她刚一睁眼,就发现江浔也胸口处的伤势加重,鲜血已经渗透了整个绷带。
“没事,其实也没有很痛。”江浔也忍着痛意安抚道,脸上因为看见女孩的举动浅浅地笑着。
如果能一直让她对自己和颜悦色,即便是痛死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千宁没好气地睨了对方一眼,轻声责怪道:“王爷也是,真没有痛觉吗?忍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叫醒我。”
“见你睡得香,我怎么忍心打扰?”江浔也温柔地将女孩脸颊上散落的发丝拨到她的耳后,大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感受着晨间她的柔软和温暖。
脸颊上被摸得泛起一阵痒意,少女故意加重了一点擦拭血迹的动作,怒嗔道:“这么能忍,怎么不痛死你?”
江浔也吃痛地凝眉,却依旧宠溺地看着女孩。
时光飞逝,江浔也的伤也终于养好了。
不仅如此,更是在能下床的第一时间便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千宁后头,以奉命监管为由,理所应当地守在寿春堂。
每日都正大光明地盯着沈千宁。
“瞧见没有?你们家王爷就是对我家小姐有意思!”采莲得意地用肩膀撞了撞影风,小眼神中满是磕到cp的快乐。
“采莲姑娘慧眼如炬,聪慧过人,是在下当日眼拙,口出狂言,还望姑娘见谅。”影风毕恭毕敬地作揖行礼,‘情真意切’地夸赞着对方。
家仆们,谁懂啊?为了给王爷刷好感,他这几日见到寿春堂的几人,那是逢人就夸,好话张嘴就来啊!
这溜须拍马的能力,他都快赶上大内的公公了!
温宜民好笑地看着这二人打闹,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盯着沈千宁的望妻石,朝身侧的沈璋递去一抹揶揄地眼神,不禁调笑道:“哎呦~我瞧着我给阿宁准备的嫁妆马上就能送出去咯~”
一听这话,沈璋浓密的眉毛立马凑到了一处,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正色道:“莫要胡言乱语!”
“我这怎么乱说了?”温宜民立马不赞成地反驳道,“这些日子英亲王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阿宁,那眼睛恨不得跟镶在那丫头身上一样。”
“你要是说前几天是为了治病,那这几天呢?伤口都好全了,也不见人回府啊!”
温宜民瞥见对方的身侧越发凝重,心思一动,叹了口气,缓声说道:“唉……我知道你是担心阿宁嫁过去受欺负,可她早晚是要嫁人不是?你总不好一辈子留她在身边吧。”
“我怎么就不能了!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就算养一辈子女儿,我也心甘情愿!”沈璋突然有些激动,音量高了一些。
那头的江浔也耳力惊人,抬头朝那二人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