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动机来说,自己真的被刺死,获益最大的应该就是齐玉,看他们为了继承爵位不择手段,刺客未必与他们没有干系。
杨宁本就想着找出幕后真凶,而且他心里很清楚,对方既然出手,目的没有达到,绝不会悄无声息消失,只怕接下来还要有动作,自己不需要主动去追寻,只要小心提防,等对方露出线索来。
段沧海等人对自己算得上是忠心耿耿,无论是段沧海还是齐峰和赵无伤,都不是泛泛之辈,自己有这些人作为助力,未必不能查出幕后真凶。
只是心下又想,齐玉在丧事之前,应该也没有机会接触忠陵别院,虽说这一对母子颇有些阴毒,但杨宁但不相信他们能够计划出那般周密的刺杀计划来,虽说齐玉很可以,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却也不能证明刺杀之事与他有关。
“我们如何能胜?”齐玉的声音显得十分急躁:“最多一个月,朝廷定然会颁下旨意,锦衣侯爵的位置就要落在他手里,到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琼姨娘冷笑道:“傻儿子,什么叫都晚了?不是还有一个月时间吗?我们自然不会就这样然让他拿走爵位。就算退一万步说,真要是被他得了爵位,在他没有生下子嗣之前,你依然是侯爷的血脉,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爵位依然是由你继承。”
杨宁心下一沉,暗想这妇人真是歹毒。
“娘,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了?”齐玉听话听音,急切道:“你快说,咱们该怎么做?”又道:“你要知道,只有我成了锦衣侯,你才有机会被封为诰命夫人,否则......你永远只是一个侧室姨娘!”
“娘能不能成为诰命夫人不重要,一切都是为了你。”琼姨娘冷冷道:“咱们母子这么多年受尽了委屈,等有朝一日你能成为锦衣侯,咱们要将所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顾清菡!”齐玉咬牙切齿充满恨意道:“有朝一日,我定要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秦淮河上,画舫众多,老子定要将她送到画舫,让她沦为一个千人骑万人摸的婊子,如此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杨宁本来还有些耐心,此时听齐玉辱及顾清菡,而且言语不堪,心下恼怒,冷声道:“是哪里的野狗在院子里乱叫唤?给老子滚出来。”
这一声对齐玉母子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齐玉已经跳过花圃,从花草丛中窜了出来,身手倒也不弱,显然是有些武功底子,见到杨宁背负双手站在不远处,脸色瞬间煞白,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琼姨娘也已经从花圃后转出来,浓妆艳抹,穿金戴翠,倒也颇有几分风韵,见到杨宁,也是脸色苍白。
“你在这里偷听?”齐玉很快就冷静下来,双手握拳,眼眸中充满怨毒盯着杨宁,瞧那模样,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狗,随时都会扑上去。
“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是有野狗在叫唤。”杨宁冷笑道:“你说什么?偷听?这里是锦衣侯府,老子是锦衣世子,侯府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全都是老子的,老子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只有别人在背后鬼鬼祟祟谋算老子,老子又何必偷听别人?”
他一口一个“老子”,齐玉双拳握紧,手背青筋暴突,目光如刀般盯着杨宁,却不说话。
琼姨娘此时也回过神来,也不多言,冷冷道:“玉儿,咱们走!”转身便要走,齐玉恨恨瞪了杨宁一眼,转身欲走,杨宁冷冷道:“等一下!”
琼姨娘率先回过身来,冷笑道:“齐宁,你还不是锦衣侯,就算你是锦衣侯,我也是你的庶母,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发号施令。”
“你,转过身来!”杨宁也不理会琼姨娘,指着齐玉,“父亲过世了,如今我就是一家之主,父亲不在,长兄为父,你见着我,为何不行礼?”
齐玉豁然转身,怒道:“你......!”
“你什么?”杨宁冷笑道:“你心里不服?齐玉,你自己不懂,你母亲应该告诉过你,没大没小,目无尊长,坏了侯府的规矩,老子随时可以将你驱逐出侯府?”
“你敢!”齐玉厉声道:“齐宁,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早知道你瞧我不顺眼,如今父亲去了,你自然可以无法无天,你现在就驱逐我,让齐家上上下下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三老太爷.......!”
“我知道你要抬出三老太爷。”杨宁淡然一笑,“不过你忘了,三老太爷虽然也姓齐,却不是侯府的人。三房的老太爷,大可以将你留在齐家族谱上,可是他却无权管我将你驱逐出府。”冷哼一声,脸色冰冷,“我只是逐你出府,不是逐你出族,离开侯府,以你的聪明手段,应该不会饿死在外面。”!-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