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荣叹道:“看来你的火候还是没到家,侯爷既然早有安排,自然是准备充分,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场掉包好计,瞒过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齐宁含笑道:“孔二虎,你今日前来赎当,顾大爷自然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向顾文章使了个眼色,那两幅画也迅速卷起来,顾文章拿着两幅画走上前,冷笑道:“你的画在这里,赎银自然要交出来。”
孔二虎眼角抽动,顾文章此时却是底气十足,神气起来,伸手道:“快拿银子来,十六万两银子,一文也不能少了。”
孔二虎转过身,却发现大门已经被几名带刀侍卫堵住,他手下那四名汉子虽然人高马大,却又哪里有胆子敢与侯府侍卫动手,见到四周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孔二虎只觉全身虚软,额头冒出冷汗来,一时间却也不拿出赎银。
顾文章冷笑一声,上前去,将那两幅画塞进孔二虎手中,竟是毫不客气伸手到孔二虎怀里,将那一沓子银票抓出来,孔二虎脸上抽动,却不敢阻拦,顾文章拿了银票,转身递给自己的伙计,道:“数一数,看看是多少,今天要是少了一文钱,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那伙计此时也是欢喜不已,接过银票,当众清点起来,片刻之后,才道:“大爷,正好十六万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顾文章哈哈笑道:“好,孔二虎,咱们的帐两清了,多谢你照顾本号,下次有东西,尽管拿来。”伸手在孔二虎胸口一推,孔二虎向后退了几步,面如死灰。
顾文章绝处逢生,心花怒放,他万没有想到,齐宁昨日设宴,却是早有谋划,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眼下顾家的危难不但迎刃而解,而且连那三万两银子利钱也是拿了来,心下激动,对齐宁不但是感激无比,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孔二虎神色恍惚,全身发软,便要离开,齐宁却已经道:“孔二虎,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有多少银子送来,本侯招收不误。你让他记住,有时候坑挖的多了,要小心别把自己也埋了进去。”
孔二虎带着手下落荒而去,门前的人们看了一场好戏,津津有味,此时好戏落幕,也都纷纷散去。
顾文章急忙请了齐宁和袁荣到当铺后堂喝茶,袁荣含笑问道:“侯爷,你似乎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
“袁大公子别装糊涂,难道你能猜不出来?”齐宁笑道:“乔俞你自然是认识的。”
袁荣道:“乔俞的父亲是户部度支主事,算不得什么达官,我与他倒没有多少来往。”
“户部尚书是窦馗,姓乔的在窦馗手底下办事,这乔俞若说与窦连忠没有瓜葛,那还真是见了鬼。”齐宁淡淡笑道:“窦连忠对我恨之入骨,可是又不敢与我锦衣侯府正面相对,恰好舅父到京中做生意,这窦连忠只怕早就盯住了舅父,一直等着机会来这么一出。”
袁荣明白过来,道:“窦连忠对你恨之入骨,可是又不敢惹你,所以要将一肚子的气撒到顾大爷身上?”
“事情大致就是这个样子了。”齐宁笑道:“窦连忠的这点小把戏,仔细一想就能明白。不过这次设下的圈套,倒也歹毒,舅父差点就要被他们弄进大狱里去。”
此时顾文章尚在外面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毕竟今日是最后时限,银子既然找回来,自然是要立刻偿还钱庄的债务。
“侯爷既然知道是窦连忠在背后搞鬼,今日为何放了那孔二虎?”袁荣疑惑道:“将孔二虎拿下,交给京都府莫铁断,老莫自然不会放过此事,如果真是窦连忠在背后陷害,莫铁断出面正合时宜。”
齐宁摇头笑道:“窦连忠虽然不聪明,但这件事情他定不是亲自出面,这孔二虎看样子只是一个市井无赖,窦连忠绝不可能亲自找上这种人,所以就算抓住孔二虎,从他口中也不可能得到窦连忠的证据。”淡淡一笑:“窦连忠既然不安分,就由他折腾,只盼他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1”却并无说下去。
这时候顾文章已经进屋来,一脸感激道:“侯爷,今日若没有你,后果不堪设想,我顾家就彻底完蛋了。”竟是拿了一叠子银票过来:“侯爷,除去本钱和偿还钱庄的利钱,这是两万两银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