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石破天惊,众人都是一怔,循声看去,只见到太子正背负双手站在拱门处,身后跟随几名太监,先前领着齐宁入宫的那名执事太监亦在其中,在太子身边,却是站着一名年方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锦衣,样容清秀,肌肤白皙,一双眼睛宛若夜色苍穹的星辰,十分明亮,此时正睁大眼睛瞧着眼前这一幕。
那美妇见到太子,冷哼一声,但那些卫兵互相瞧了瞧,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子冷喝道:“是谁领队?”
便见一名将官模样的男子上前去,躬身道:“卑将黄晟,见过殿下,今日此处是卑将当值。”
“黄晟,你们好大的胆子。”太子冷声道:“这是楚国使臣锦衣候,你们怎敢对锦衣候动刀动枪,你有几个脑袋?”
黄晟跪下道:“卑将不敢,只是.......!”他尚未说完,那美妇却已经道:“太子来这里做什么?”
太子冷冷瞥了黄晟一眼,这才上前去,经过齐宁身边,点头示意,随即向那美妇拱手道:“见过陈贵妃!”
“太子想知道为什么?”美妇冷笑道:“那本宫告诉你,这位楚国使臣,在这深宫禁苑,意图淫辱含香,太子,含香虽然卑贱,但却是本宫身边的人,楚国使臣如此无礼,不只是本宫脸上无光,只怕整个齐国也受不得这样的耻辱。”
太子皱起眉头,瞥向陈贵妃身边的含香,只见到含香衣衫不整,泪眼婆娑,皱眉道:“当真有此事?”
含香已经跪下道:“回禀太子殿下,奴婢本来是奉了娘娘之命,去找宋公公领些布料回来,但是没有见到宋公公,回来的时候,就见到......!”瞧了齐宁一眼,伤心欲绝道:“就见到这位......这位使臣忽然在边上不远,奴婢唯恐冲撞,所以加快步子回来,但这位使臣叫住奴婢,说.....说他在宫中散步,走失了方向,问奴婢居仙殿在哪里。”
齐宁唇边带笑,心想这陈贵妃早有预谋,选的人倒也恰到好处。
太子道:“后来又如何?”
“奴婢不敢失礼,就指明了道路。”含香垂泪道:“奴婢说完之后,就想离开,可是楚国使臣对奴婢说,他是宫中贵客,问我多大年纪,又问我叫什么名字,奴婢.....奴婢一一回答,可是......可是他忽然又问......!”低下头,抽泣不止,却没说下去。
陈贵妃冷声道:“你尽管把真相说出来,不必害怕,有本宫为你做主。”
齐宁见得这陈贵妃在太子面前都不假辞色,看起来底气十足,微皱眉头,猛地想到赤丹媚曾经对自己提及过,东齐国君共有三子,太子段韶和泰山王俱都是皇后所出,但临淄王却是一位贵妃所处,现在想起来,临淄王的母亲似乎就是陈贵妃。
太子忌惮临淄王会成为自己的对手,究其原因,正是因为东齐国君对陈贵妃十分宠爱,现在看来,倒也并非事出无因,这陈贵妃虽然年纪不轻,但肤白貌美,带有狐媚之气,体态丰腴而不肥胖,浑身上下洋溢着成熟美妇的勾人风韵,也难怪会让东齐国君对她异常宠爱。
知道这陈贵妃就是临淄王的母亲,齐宁心中顿时释然,明白了过来。
临淄王在徐州被害,此事陈贵妃自然知晓,这陈贵妃丧子之痛,自然是悲伤欲绝,只是临淄王死于非命,陈贵妃当然会找寻真相。
毫无疑问,临淄王之死,云山雾罩,版本不一,太子也会尽力掩盖其中的真相,但众所周知,临淄王是饮下了楚国送来的的御酒,酒中有毒,这才当场毙命,虽然后来有方兴斋顶罪,但这事儿是否传到陈贵妃耳中,尚未可知。
齐宁心知这陈贵妃很有可能认定临淄王是死于楚国的御酒,所以对自己这个楚国使臣心存怨恨,所以才要设计陷害自己,想到此处,倒是释然。
含香低着头道:“使臣.....使臣问奴婢,在宫中.....在宫中是否寂寞?他说......他说只要我愿意,他向陛下说一声,就可以.....就可以带我回楚国享受荣华富贵。他让我......他让我跟他到边上的树林中,要.......!”说到此处,捂着脸,痛哭出声。
陈贵妃厉声道:“太子,发生什么事情,你现在也知道了,你既然来了,就说说此事该当如何处置。”瞧向齐宁,美眸之中满是怨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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