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头的神态,就极为深沉了。
这娃子,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恐怖。
不止是惊奇的骨骼,还有那可怕的悟性。
该是他家祖上冒青烟,寻了这么个好弟子。
算命。
文学。
习武。
打铁。
赵云的每一日,都被几个师傅安排的明明白白。
贪多嚼不烂,老辈的话,用在他身上,貌似不好使。
卜卦,他学的很溜,并不妨碍他饱读诗书。
打铁,锻炼筋骨,无一不是为习武夯实根基。
“师傅,你看啥呢?”
清晨的桥洞,赵云扯了扯半仙的衣角。
半仙则揣着手看天,且神色不怎么好看。
算命的嘛!多少会看些气象。
正因会,他才不免忧心忡忡的。
不怪他如此,只因,近年气象不佳。
若他算的不差,其后几年,都是大旱。
大旱,可不是好兆头,梧桐镇贫穷,多是些个粗人,看天吃饭的那种,当真是滴雨不降,怕是要灾荒。
赵云也察觉不对,看了眼天空,便拿了铜钱。
钱,是算命的卦钱,一手抛在地上,可看卦象。
“大旱。”
赵云心中嘀咕,才知半仙为何神色难看。
若无收成,很多人都要挨饿,甚至饿死人。
师徒俩算的一点不差,真就是一个大灾之年。
滴雨不见,就连河水都干枯了,田中颗粒无收。
“老天爷啊!”
镇上的小庙宇,多了不少拜佛的人。
可拜来拜去,也没拜出丁点儿雨水来。
“老爹,我走了。”
又是一个清晨好时光,赵云背着书篓出门。
赵铁匠笑的温和,待娃子走远,才满脸愁容。
缸中的米,已是见底,约莫估算,成不了几日。
偏偏,撞上大旱,贫瘠的土地,半颗谷米粒都不见。
他挨饿没啥,可孩子还小,得吃饭哪!
这一瞬,他苍老不少,有些力不从心了。
年纪已到。
不服老不行。
今日,
赵云未去私塾,读私塾的钱,也被他揣了起来。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饭都吃不饱了,哪还有钱上学。
这事,自是不能让老爹知道。
背着书篓出门,无非做做样子。
嗡!
还是那片小树林,他独自一人舞动长枪。
习武不收钱,待到傍晚,再背着书篓回家。
“怎不见子龙。”
难得婉心来私塾,一边整理书籍,一边问道。
老秀才则立在学堂的门口,朝着一方看了很久。
大旱之年哪!何止赵子龙没来,很多弟子都退学了。
王小官自是在,家境殷实,不愁吃穿。
可其他那些娃子,家里多半存粮不多了。
看天吃饭,肚子都填不饱,哪有钱读私塾。
“该死的灾啊!”
老秀才低语,满口都是叹息声。
婉心看了爷爷一眼,却欲言又止。
她记忆里,这位老先生,很少爆粗口。
可是这大旱,俨然已埋没了文学的斯文。
“贴个文书在门口,自今日起,私塾不收钱。”
“爷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