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切换一下镜头,不是换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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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他终究还是死了......
一位三战老兵,光荣的国际战士,就这么憋屈地死在了手术台上。说实话,我很为他感到愧疚。
愧疚是因为,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就这么在我面前缓缓死去,而我却连一滴泪水都流不出来.....
流不出眼泪,并非是我绝情,而是我与他之间的情感羁绊,早已随着记忆一起消失了。
如今的他,对我来说就好像个陌生人一样。这让我不管怎么酝酿感情,最后都只能凑出一副苦脸来送他上路.....妈的。
在弥留之际,凯尔还向我提了个要命的问题:
“埃伦,你有见到我父母吗?”
这番问话着实是把我给吓到了.....他的父亲早在数年前就被人给残忍吊死,母亲则是生死未知,我该怎么回答他啊?
一道令人困惑的选择题顿时就摆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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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将凯尔父亲的死讯如实告知给对方】
面对当时奄奄一息的凯尔,我不知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来承受这份悲伤。但,如果是以前的我......让以前的那个“钢铁埃伦”来做决定的话,想必他就会这么做的吧?
【b.隐瞒其父亲的死讯,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让凯尔得以无牵挂地在手术台上断气】
这才是我心底最想做的选择。我希望他人都能被这个世界所善待,不要再承受那么多的悲伤了。
显然,这两个选项是冲突的。
前选项是为了“自我”。
也许选择了它,我便能更加接近那个被家乡人所熟知的“钢铁埃伦”吧?据了解,曾经的我可是个不屑于撒谎,敢为真实拼上性命的家伙;
而后选项则是为了“他人”。
选择它,便能为寂静岭少添一份悲伤。虽然这么做什么也改变不了,寂静岭的悲伤已经够多的了。
当时的我犹豫片刻,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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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医院附近的某座无名小山上。
我们将凯尔葬在了高高的山岗,并在他坟前插了株美丽的鲜花。
周围的气氛一下变得很沉重,让我半天不敢开口说出句话来。
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先是看了看那位名叫艾拉的女医生,说实话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些什么......凯尔不是她的追求者吗?这两人在战前应该就有一点感情基础了,她怎么能就这样送一个爱慕自己的男人去死?
接着又转头看了看那个叫许滨的佣兵老板,他则是给了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个人并非是为赚钱而办事的,刚才的他甚至亲手帮忙埋葬了凯尔,这言行举止与我所认知的雇佣兵实在是不一样。
现在的他正坐在一旁休息。那个灰色长发的女孩给我递了一瓶水,随后就跑他身旁为他擦汗去了。
说实话,我很羡慕他。
他在这世上还存有着羁绊.......就是那种,无法从生离死别中走出来的悲伤神情。尽管那是一种负面的情感,但我也还是为此感到了渴望。
也许在寻回了自己的记忆之后,我也能为故人们感到悲伤和难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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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便拍拍屁股站起了身来:
“我不下山了”
“咳、咳——,不下山,那你想干嘛?”
许滨被我说的这句话给吓得呛进了水,使劲咳了两下才开口问道。
“我要去.....找回自己的记忆!在这世上没有羁绊的人是活不下去的,离开这里后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
“可我必须得告诉你”许滨站起了身子:
“我们的弹药已经严重不足了,我绝不会让手下以身犯险,继续留在镇上保护你”
“是的,我知道”我笑着点点头,对他们报以了最大的谢意:
“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谢谢你们,格里芬安保公司!”
“........”
大概是见我去意如此坚决,他便不再啰嗦些什么了,只是点点头后将身上的食物一股脑塞到我包里去,接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艾拉医生没能和他们一起走......受寄生脑的影响,她似乎得永远留在这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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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山后会联系警方,你最好能活到那个时候”
这是许滨在离开前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
而我也只是苦笑了一下,目送他们走进浓雾后便离开此处,往托卢卡湖的方向走去。
嗒、嗒、嗒——
硬底皮鞋踏在水泥街道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是我在寂静岭行走时所能听见的唯一动静。
受浓雾影响,街道上灰蒙蒙的一片。这景象难免会给人一种钻进了老照片中的感觉。
当然,此处可比老照片要诡异得多。
在这一路上,我总能看见些残破不堪的尸体.....它们被散落在小镇各处。
有时则是些恶心的不明液体被黏在地面上,它们红黄两色相间,也不知是血还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