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此说来,冯氏是冤枉的了?”
“冤不冤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凶手另有其人。”楼庭晚打太极,把难题甩回去:“包大人,遇到这种情况,按照大雁的律法该怎么处理?”
百姓们也纷纷竖起了耳朵。
包元压力倍增,他不仅想到了这个案子的走向,还想到了楼庭晚和锦王在朝堂上打的赌,如果他开口断定这是个冤案,要重新审理,那就变相承认了冯氏是冤枉的,不仅打了自己的脸,还打了锦王的脸。
看他要是不承认……
他看了眼在场众人,乌泱泱的全是脑袋,一人一口唾沫能把他淹死在这儿。
所以说还是不说?
见他犹豫,楼庭晚转头瞥了眼人群。
立刻有人出头,“还在犹豫什么?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吗?难道放着真凶不查,就这么了结了?”
另一边又有人发出嘘声,“该不会那杀手有背景吧?所以不敢动?”
两句话,彻底挑起了百姓的情绪。
人声鼎沸,怨气和怀疑铺天盖地而来。
包元撑不住了,他脸色一白,“诸位稍安勿躁,本官没说不查,只是此案错综复杂,不能妄下定论,就算药罐里有砒霜,也不代表能彻底洗清冯氏的嫌疑——”
“但也不能说冯氏一定有罪啊!”孟母跪下来道:“大人,求大人明察,还民妇和冯姑娘一个公道!”
包元伸手要去扶她,“你先起来——”
“不,大人不答应,民妇就长跪不起。”孟母捶胸顿足道:“人在做天在看,民妇相信冥冥之中必有报应!”
包元咬牙,这是在逼他了。
他看向楼庭晚,却见楼庭晚一脸愤怒地瞪着他。
包元:“?”
你瞪我干什么?
楼庭晚痛心疾首道:“包大人,我本以为你顶着个清官的姓,定能为百姓做主,没想到啊没想到,真相都摆在面前了你还犹豫不决,我真是看错了你!”
包元:“……”
所剩不多的良心微微一痛。
“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些都是你治下的百姓,你是北都府尹,是一方父母官,你不为他们做主,你还坐在这位置上干什么?”
楼庭晚的质问掷地有声,包元转头看去,就见百姓们已经快要扑上来把他大卸八块了。
他慌忙改口,“世子所言极是,查!此案必须重查!若冯氏真的冤枉,本官定亲自迎她出狱!”
“大人果然清正廉明!”楼庭晚满意地抓了顶高帽扣他脑袋上。
“父老乡亲们!包大人说会重新彻查此案,咱们拭目以待!”
她振臂一呼,百姓们顿时欢欣鼓舞,像打了胜仗一样。
包元看着这一幕,心下嘀咕,怎么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