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行测, 刘监考官仍然守着苏甜考完。
他看着苏甜行云流水把所有题目做出来,中途没有卡壳一下,对比周围脑袋都快抓破了的考生, 简直了。
考试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苏甜就写完了这套题目多得吓人的行测试卷。
接下来, 她又仔细核对了两遍,才把正确答案誊到答题卡上,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刘监考官的存在。
等到最后一笔落完,离考试结束还剩五分钟, 时间拿捏得刚好。
刘监考官后来与其说是盯着苏甜监考, 不如说是情不自禁被吸引。
看苏甜答题,简直是一种享受。
刘监考官回过神来, 清清嗓子道:“离考试结束还剩五分钟,请各位考生抓紧时间。”
考场里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因为题目太多, 许多考生都还没写完,尤其是数量关系和资料分析, 空着的尤其多。
不少人急得脑门上汗都冒出来,不得不随手蒙几个, 然后就开始草草往答题卡上涂答案。
一群手忙脚乱的考生里,气定神闲托腮望着窗外发呆的苏甜显得尤为不同。
刘监考官坐在讲台上, 又没忍住, 多看她好几眼。
他不上网,不知道全网关于苏甜的那些骂名,但他忽然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匿名举报苏甜会作弊。
太优秀的女孩子, 发光时会刺到某些人的眼睛,惹来嫉妒和非议。
……
下午考申论。
申论考察阅读理解、综合分析和文字表达能力,需要阅读材料、概括问题, 提出对策并进行论证。
除了最后的大作文,还有一些小的写作题,都比较费时间。
所以试卷和答题卡一发,大家就争分夺秒写起来。
刘监考官确信苏甜不可能作弊,但还是忍不住去看她。
苏甜的字很漂亮,在干净洁白的答题卡上落下,如同仙露明珠,就算不去细看那些字连起来是什么意思,也足够赏心悦目。
刘监考官觉得自己不是在监考,而是到了什么书法展上,并且是现场欣赏书写过程,那叫一个痛快。
何况再一细看,苏甜的思维清晰,落笔成章,随便摘出去几段都能当范例。
现场看她写申论,真的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想必等到阅卷人看到这样的答题卡,也会忍不住细细评阅欣赏。
刘监考官监考这么多年,第一次没觉得难熬,好像一眨眼就到了要交卷的时间。
经过副监考官的提醒,他才回过神来,在前面轻声提醒大家。
“各位考生请注意,离考试结束还剩十分钟,大作文没写完的考生抓紧了啊。”
“……”不少人咬紧牙关使劲儿写,字迹都变得潦草许多。
还有急得手心里出了汗,因此笔都有些握不稳的。
当然,也有考生这时候已经写完,却皱着眉审视自己的答题卡,仍有不满意的地方又不知道从何修改,鼻尖沁出薄薄的汗。
反观苏甜,她也还剩下半个结尾没写,却气定神闲,丝毫没受影响,
她不用看时间,但好像对时间有着精准的把控。
写申论和行测不同,必须充分利用好每一份每一秒,思考推敲后再落笔,才能写出满意的文章。
随着刘监考官宣布,“考试结束还剩下一分钟,大家停笔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按次序离开。”
苏甜刚刚好写完最后一笔,合上笔帽,整理好证件和文具。
“叮铃铃铃铃铃”的收卷铃响起,刘监考官和副监考官开始组织收卷以及考生离场的工作。
系统伸出两只触角感应器,偷偷摸了摸苏甜的答题卡,惊为天人。
干净、漂亮、整洁、利落,像印刷出来的一样。
上面有些精彩言论,是它这种ai永远都不可能想出来的。
尽管科技日渐发达,但不得不承认,写作这样的事永远要依靠人类富有创造力的大脑。
刘监考官从第一排开始收卷,只有交卷的考生才能离开,远不到苏甜这里。
系统奇怪苏甜怎么能刚好写完试卷,就跟戴了手表掐着时间考似的。
苏甜淡淡地回:“考试多了,心里有时针。”
系统目瞪口呆,甚至想研究一下这是什么神奇的人体原理。
还没来得及摆弄,刘监考官已经收卷收到了眼前。
“苏甜?”刘监考官念出名字。
“谢谢监考官。”苏甜双手将答题卡递上,礼貌客气。
刘监考官神色微动,抬头与苏甜对视,忽然来了一句,“你挺不错。”
苏甜:?
她还没反应过来,刘监考官已经把她的答题卡抽走,又留下一句,“期待你的加入。”
这回轮到系统:???
考个试而已,怎么还搞得跟什么似的?
教室里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排的考生们,听到刘监考官对苏甜堂而皇之的青睐,他们神色也各有不同。
苏甜庆幸这群人中没有同在培训班的同学,不然待会儿回去,又有大新闻了。
她朝刘监考官微微一笑,“谢谢您,我也很期待,加入为人民服务的队伍里。”
……
刘监考官拎着文件袋,脚步越走越轻快。
他是个惜才的人,今天彻底被苏甜折服,跟挖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把收上来的答题卡都入库后,他找到领导办公室,敲门而入。
张森远正坐着等他,“老刘,来了啊,怎么样?”
“张处,苏甜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张森远对于刘监考官这么拍胸脯的保证有些意外,毕竟一天下来,刘监考官就像前后变了个人似的,实在耐人寻味。
“老刘,你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张森远看出刘监考官眼角眉梢喜洋洋的。
刘监考官笑道:“是啊,之前不是在愁,我们部里缺人,省里让我自己挑人,但我眼睛都看花了吗?今天看好了,我一定得上报领导,让他把苏甜要过来,到我们部里来干事!”
张森远不由好笑,“你想多了,苏甜笔试成绩都没出来。再说,还有面试那一关要过呢。”
“她肯定能考上。”刘监考官十分笃定。
张森远似笑非笑打量着刘监考官,“老刘啊,她要是真考上,只怕你是要不走的。”
刘监考官一脸不解,如临大敌。
张森远点点桌上放着的苏甜资料,“她是中央选调生,你能抢得过来?”
刘监考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瞬间低压,再和张森远说话时,明显心不在焉。
张森远见他心情不好,再聊了几句工作,就放他离开了。
等刘监考官走后,张森远重新回到椅子上,盯着桌上那份苏甜的资料。
这次,他的眼神里少了几分犹疑,多了几分欣赏。
半晌,他拎起桌上的座机电话,“喂,通知你手下,拘个人,冬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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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文斌早上在笔试考场外蹭了一波苏甜的热度后,今天开的几场直播人气都不错。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他特意选了个清静的火锅店,准备支着三脚架一边直播一边吃饭。
点餐前,他特意捂着镜头和话筒和老板商量,亮出自己的粉丝数量让老板给他免单。
老板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任他点了好几百块钱的菜品。
冬文斌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网络的关注,粉丝的支持,还有这些主播身份带来的便利。
到处都能蹭吃蹭喝,这种白嫖的感觉让他极度舒适。
和老板商量好后,冬文斌坐到包厢里,打开直播间,“今天来吃火锅,大家晚上吃了吗?”
他的镜头不着痕迹划过这家火锅店的店名,然后固定在三脚架上,对准自己。
红油锅底端上来,很快煮开沸腾,冒出咕嘟的热气。
冬文斌拿起筷子,口味大开,可刚把桌上的肥牛倒进去几片,门忽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