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说过，那他……知道吗？

        “恩，有点事想跟他说。”江雨茉拉了拉江母的手，“您放心吧，段野会送我回来的，一定在十二点钟之前。”

        他来找过她那么多次，她也可以来找他。

        她也是凭着一股气过来的，但这个时候，却感到心安，好像只要见到他就可以。

        “有点事啦。”江雨茉眨了眨眼睛，“我有自己的秘密的。”

        他喜欢她很久很久，一直只有她。

        难受到，心都要爆1炸。

        “知道啦。”

        怎么这个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江母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也拦不住你，你路上当心点。”

        江母打着哈欠出来，见女儿换下了睡衣，便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

        段野一怔，更加笃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声在她耳畔问道：“怎么了？”

        这样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可能性是不是也小了很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穿裤子，电话那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是枷锁，困住她，也困住他。她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句话，人如果在太年轻的时候就遇到喜欢的人，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运呢，谁都说不好。如果两个人都不成熟，这一段感情未来会成什么样子，如果只有一方成熟……那是不是会更痛苦。

        “我在。”

        所以，大人们都会说，成熟一点、晚一点再恋爱。

        “段野，我是真的喜欢你。”她语气坚定，仿佛是在许一个诺言，“非常、非常喜欢你。”

        她来到段野家楼下，拨通了他的号码。

        如果承受起另一个人的未来，那该多可怕。

        “不知道为什么。”江雨茉靠在他的肩窝，闷闷地说，“我就是特别特别难受。”

        肯定知道，但应该还是想听。

        段野没挂电话，她也没挂，她听到他走出房间的声音，也听到他拿钥匙关门的声音，最后是下楼——

        江雨茉听着他的心跳声，她好像从来没有跟他告白过。

        她怎么来了。

        江雨茉嗯了一声，“在你家楼下。”

        原来是这样的心情，她这样想。

        江雨茉脚步轻快地出门了。这座小城民风淳朴、治安很好，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为了建设家乡出力，她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九点四十五分，还早，她没打车，而是坐上了去往段野家的末班车，公交车上只有几个乘客，她坐在后面靠窗的位置，戴着耳机出神地听歌。

        其实她也一样，她的情感世界，也只有他在。

        江母抬起手给了她一毛栗，“还秘密，去找小段吧？”

        一时之间他担心不已，还没等他上前，她已经先他一步过来，伸手环抱着他的腰。

        段野以最快的速度下楼，直到在月色下看到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江雨茉抬起头看着这一栋居民楼，因为少年下楼的动静，声控灯一层一层的亮了，隐约还能看到他的身影。

        江雨茉神情平静，还笑了一下，熟练地跟妈妈撒娇，“妈妈，我想出去一趟。十二点钟前一定回，我是怕您等下在家里看不到我担心来着。”

        到段野家附近的公交站时，已经是十点二十左右。

        “段野。”她喊了他一声。

        段野接到她的电话时还很震惊，“你说你在我家楼下？”

        段野静静地听着，更用力地抱紧了她，在她的发顶上落下一个亲吻。

        这段日子以来，段野表现也很好，已经赢得了江母的初步信任，所以这个点女儿要出去找他，她也是放心的。

        “出去做什么？”江母问。

        她已经不太记得初一时段野的模样了，但印象中，他没有现在高，面容也相对稚嫩。从初一到现在，他们已经认识整整六年了，她虽然没有太深的印象，却也感慨于见证了他的成长。他们都看着彼此，从十来岁到了现在成年。

        他也很少会把那些话挂在嘴边，但他的喜欢，他的珍惜都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如影随形。

        知芋说，那不是浪漫，不是。

        “没事，没事。”他这样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