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对徐氏道:“看,这下你好和侯爷交差了吧。”
徐氏灰头土脸的从松鹤堂出来,方惟钧还不明所以,她气不过,直接掴了儿子一巴掌:“蠢材,但凡你有你哥哥一分的聪慧,也不止于此。”
方惟钧被打蒙了,“太太,您打我做什么?”
“牛乳好喝吗?”方惟彦问蜜娘。
蜜娘摇头:“不吃,你说怎么这么奇怪呢,那牛乳糕倒是挺好吃的,可牛乳总觉得吃的难受,可是要放点冰块在里边就好吃了。”
方惟彦没好气道:“你想吃冰的那是没门儿,上次羡哥儿出来的那么快,就是你吃的冰的事情,因了这个,太太还骂我。”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羡哥儿吃着米糊,他现在已经开始吃辅食了,蜜娘和方惟彦自诩新爹娘,和老人的带法不同。
蜜娘吃的时候,也看着儿子在乳母照料下砸吧着嘴,心里暗自点头,俗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话真是没错。
用完饭,方惟彦去了书房,他一去书房就听说方惟钧找他。
“让他进来吧。”
不时,方惟钧捂着脸进来,脸上还有一个大的巴掌印。
方惟彦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都是被娘打的。”
“娘怎么会打你?”
他们兄弟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徐氏打人。
因为是续弦,徐氏在这个家里也算是忍气吞声,时常都是忍常人之不能忍。因为看重长子,对蜜娘都很好,不送妾侍,关怀备至,常常拿私房钱给儿媳妇,处处关照,比许多做亲娘的都还好。
倒不是徐氏真的就完全体谅,而是她知道倚重长子,对儿子好,所以才对儿媳妇好。
能让徐氏打人,肯定是他做了什么。
方惟彦狐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方惟钧一脸委屈:“今日我原本练功练的好好儿的,被祖母和母亲喊了过去,说什么简家被人参了,我肯定不能因为简家被参就退婚啊。这样爹爹肯定也会看不起我。”
“见别人不好就落井下石,此非君子之为,将来别人怎么看我呢?”
方惟彦拧眉,难怪徐氏生气,怕是翁老夫人让方惟钧去就是因为这。
方惟彦淡淡的道:“那你要娶犯妇为妻吗?你如此心慈手软,怎么坐稳这个位置。这个侯府要的是当家人,是为全府考虑的人,不是要儒生。”
“哥哥……”方惟钧从未想过仁义礼智信的哥哥会说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里,哥哥一直都是擅长忍让,很是宽容,上次放了方芙蓉一马,还被母亲私下说他太心慈手软了。
可这样的哥哥怎么会如此呢?
方惟彦对他道:“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你去问问你嫂子。我带你过去。”
早上一般用完早膳就是蜜娘的读书的时候,没想到方惟彦兄弟过来了,看到方惟钧脸上的巴掌印,蜜娘比方惟彦在内宅之事上更用心,这个巴掌印比较小,应该是女人打的,府里的奴婢们没几个敢打主子的,翁老夫人不会平白得罪孙子,那应该就是徐氏了。
她装作不知道道:“五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方惟钧只好把事情说了,还委屈道:“哥哥让我问您。”
“你对简凝初情根深种吗?”蜜娘问他。
方惟钧摇头:“只是定了亲事,就见了寥寥几次,有那么些激动,但要说情根深种,那不能。”
“五弟,那不就得了,你心里什么重要就选什么,老太太可能不知道,简家确实是穷途末路了,张相都没办法。”
这个问题还用选吗?
蜜娘觉得如果是自己肯定是前途为重,她没有方惟彦那么把感情放在第一位,有地位才有其他,没有地位,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方惟钧叹了口气:“嫂子,若你是简姑娘,肯定会恨的吧?”
“不恨啊,简家如果真的犯了事,你能把她捞出来保住她的性命和清白就好了。”就像前世她也不怪李家,最多觉得她爹救了李家的命,李家人没有救她出水火,可也没有想要人家一定娶她。
换作是简家,难道东安侯府出事了,他们还会把女儿嫁过来吗?
方惟钧诧异,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蜜娘垂眸,她终究是个利益放首位的人,不像方惟彦总是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