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初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倒是觉得顾望舒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本以为顾望舒让她做禁脔,应该是如色中饿鬼一般,她也认命了,可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居然逃了。
听说这一晚上,他没有留宿就走了,这让她很意外。
作为女人,自然也有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也许顾望舒对她其实是不一样的,虽说他总说她是阮蜜娘的替身,可如果是替身,他不该是如此的。
有时候人心里那点微弱的火苗的闪现也许就在一瞬间。
再次见到顾望舒的时候,他全身负伤,看到她的第一句话是不要惊动别人。
简凝初虽然不喜欢他,可也没有想让他死的地步,现在的她早已经褪去不少天真了,如果顾望舒没了,那她一个人在这个庄子上是绝对住不下去的,她一个弱女子,恐怕寸步难行啊。
这些问题她不愿意深想,因为越想反而越是困扰。
就当她是自欺欺人吧,反正想多了也是无济于事,人的命好像天生就注定好了,任凭你生下来是含着什么样的金汤匙,命不好的时候,还不是成为阶下囚。
可你的命好,似阮蜜娘那样的寒门女子,照样可以鲤鱼跃龙门,还能得到很多男子的喜爱,你不得不去相信这就是命。
你要做的就是信命。
若你拼命和老天对抗,这是讨不到好的。
“来替我敷药粉吧。”他对她抬了抬下巴。
简凝初连忙过去,他的背上有淤血,还有伤痕,她吓了一跳:“是黑血,要不要请大夫先把毒血逼出来,这样也会好些。”
“不必,你就替我挤出来,然后在把这药粉撒上去。”顾望舒淡淡道。
简凝初睁大眼睛:“这得多疼啊。”
顾望舒没有想以前那般反唇相讥,而是道:“这也算不了什么,以前碰到过更难的事情都有,所以你就不要把这个当一回事。”
他甚至还道:“多撒一点,多撒点才好的快。”
简凝初无语:“可是淤血不清除干净,如何敷药,这也毒素会残留的,你若信我,就先用麻沸散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敢替别人治病。
到底大家小姐,读书之人多半夜懂些岐黄之术,他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既然如此,她就只有乍着胆子一试了。
顾望舒虽然没有立即答应,但不一会儿有管家送了麻沸散过来,她仔细的替他先清理背部的脏的沙土。说起来也奇怪,顾望舒脸很白,皮肤却是古铜色,背后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她心想,真是每个人都不容易。
也难怪他二十五六就能成为指挥使,成了皇帝的心腹,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看来他在背后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功夫。
顾望舒见她在自己背后,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颇觉好笑,这样的伤痛他已经麻木了,不会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