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父去年就死了,他现在是寡夫郎,他身边那个臭小子就是我姑父的孩子。”
“他的丈夫死了”蔡金珠皱眉,难道真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看到一个姓林的哥儿就觉得是钱少爷前面那个,但那个哥儿确实长得一副狐媚样子,说他能搭上钱少爷蔡金珠也是信的。
马氏的大儿子点头:“死了,我娘还有我爹还去吊唁了。”
听他如此说,蔡金珠就不想继续浪费自己的时间了,转身就要走。
“不过我姑父也是他第二门丈夫,夫人你也看到我那姑阿爹的长相,喜欢的人多着呢,他前一门丈夫就是镇上钱家的少爷,听我娘说当年钱家少爷从鲤鱼村路过,就被我那姑阿爹勾了魂儿,要死要活地非要娶他,不过才进门一年,就被钱家的老夫人做主休掉了。”
本来都已经转过身的蔡金珠猛地捏紧手里的手绢,她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你是说,他前一门男人是镇上的钱家少爷”
“是啊,”马氏的大儿子怕蔡金珠不信,手指指向蔡金珠身后挂着钱宅匾额的宅子,“就是你后边的钱少爷家。”
“听说钱老夫人休他的时候钱少爷差点儿疯了,死活要留下他,还是钱老夫人说要吊死在钱少爷面前,钱少爷才舍了他。”
自从林真去砸了那一回,马氏就恨毒了他,一天到晚都在咒林真死,顺便把他的事儿翻出来说了一遍又一遍,马氏大儿子自然也听了许多次。
他来镇上不止学了赌钱,还尝了暗娼的味儿,对那事开了窍,自然知晓他那姑阿爹对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
那钱少爷为林真要死要活是情理之中。
蔡金珠身后的丫鬟已经不敢看自家夫人的脸色了,她知道自家夫人的性子,那林哥儿要倒大霉。
蔡金珠脸上的皮肉牵扯着,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她扭头望着钱家的宅院,再也不看马氏的大儿子,带着丫鬟转身离去。
马氏的大儿子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等蔡金珠一走,拿出那块银子欢喜地抛了抛。
有了银子他自然不回去,势必要把本儿扳回来!
蔡金珠是钱少爷的正房夫人,又是府城那边的官吏的女儿,一来就把钱老夫人之前抬为妾室的几个丫鬟发卖了,还把原先伺候钱少爷的丫鬟都换成了小厮。
钱少爷脾性软弱,捂着头当不知道,钱老夫人看在眼里也不敢说什么,蔡金珠可不是鲤鱼村的林真,随便她怎么拿捏。
看他回来,钱少爷像老鼠见了猫,支支吾吾地说自己要去给娘请安,转身就要走。
蔡金珠突然一脚将圆凳踹在地上,指着钱少爷鼻子:“好几个钱景元,怪不得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合着跟前头那个小贱人还有联系呢?”
“他开铺子的银子是你给的吧!”
钱景元一天要被她骂八回,早就没了争吵的心思了,只是疲累不堪地耷拉着肩膀:“你又在说什么,谁开铺子我给银子了?”
“你还装!”蔡金珠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一个村里的泥腿子,要不是钱景元暗地里塞银子,怎么能开得起铺子,她一巴掌扇在钱景元的脸上,“林真那贱人都杵到我面前你还想瞒着我是吧,明天我就去砸了他的铺子,我要告他林真勾搭你这个有妇之夫,我要把他浸猪笼!”
钱景元钱少爷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林真这个名字更让他反应不过来。
他想到林真的面容,想到他和眼前这个母老虎一点儿也不一样的性子,突然恶从胆边生,抓住蔡金珠的发髻把蔡金珠的头往柱子上磕。
屋子里的下人吓得惊叫,赶紧过来拉住两人……
走了的林真压根没想到这两口子在因为自己打架,他只是带着顾栓子挑书的时候右边眼睛皮跳得厉害。
按他们那里的说法,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吉利。
他揉了揉眼睛,把手里的书递给顾栓子:“先买这几本,你看看还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一起买了。”
顾栓子看他揉眼睛,抬头看向他:“林叔,你眼睛不舒服吗?”
“眼皮跳得厉害。”林真眼睫毛都揉湿了,眼皮还是跳得很。
顾栓子拉着他的衣袖:“是不是拿书的有灰尘飞进去了?”
林真疑惑,灰尘飞进眼睛也会眼皮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