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李久, 儿媳,丈夫,这一刻都恨不得回到前面几分钟, 把她掐死。
要不是她不听劝,非说是林家人存了心专门挖地道折腾人,听到声音也不往里面躲, 反而像故意一样在屋子里大声地让他们出来, 说什么外面没事, 外面安全得很。
还夹杂着说林真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精,把村里的老爷们小伙子的心全都吃了。
突然,李招娣抬起头, 望着流民军的老大:“爷, 你们是不是来这里找粮食的,我带你们去找,我们村是最早用堆肥的法子的,存的粮食很多很多, 从天干了到现在, 我们村一个人都没有饿死。”
流民军是其他地方的流民聚集在一起, 慢慢形成的, 对这次数十年难遇的旱灾有多严重十分清楚,而眼前这个老婆子说他们村到现在一个人都没饿死, 实在是让他们太兴奋了。
这得有多少存粮才能活到现在。
流民军老大哦了一声,转向李招娣:“这么说你知道你们村里人的地道入口在哪里”
“……”李招娣愣住, 她不知道,自从五年前和林家闹翻之后, 村里人就不大和她家往来了。
一开始她还心高气傲, 自己家是鲤鱼村的富户, 那些人早晚会回来巴结的。
但是堆肥的法子让鲤鱼村的人家得了好几年的大丰收,家家户户手里都有闲钱,盖起了房子娶了新媳妇儿。
再加上林家人伪善得很,把村里大半的人心都笼络了过去,不知不觉,李招娣就发现自己家变成了边缘户,处处不顺。
要说李招娣最恨谁,那一定非林家的林真莫属。
要不是林真,他儿子早就娶了林小幺了,镇上的麻辣烫铺子,林家现在的房子全都是她李家的!
何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李招娣目光渐渐疯狂,她对流民军的老大道:“各位爷,我知道我这条命不值钱,爷要是想要我这条命,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爷,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地道入口,但是我知道哪家的粮食最多,只要爷带着人去那家仔细地找,找到的粮食绝对让爷满意。”
“不错,你的命在我这里不值当什么,”流民军老大一脚踹开她,踹得李招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但是爷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给我办了事,自然就有赏,你这条命可以留下了。”
李招娣喜不自胜,连连磕头:“谢谢爷,谢谢爷。”
“哈哈哈哈哈。”流民军老大在旱灾来之前,也不过是个街头混混,当了流民军之后也只是里面毫不起眼的一员,好不容易混上一个小队伍的老大当当,还要在这山里窜来窜去。
现在居然有人叫他爷了。
这个称呼他喜欢。
他一把抓起跪在李久身边的年轻妇人,扔到旁边早就等得眼珠子都红了的手下:“抓好了,干完事她就是你们了。”
“啊啊啊啊啊啊!!!”年轻妇人被扔到流民军人堆里,恐惧得向李久伸出手,“李久!救救我!”
同样跪在地上的李久手动了一下,被李招娣一把抓住,义正言辞地道:“只要各位爷高兴,一个女娘罢了,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娘……”抓住李久的手力气并不大,但是李久却没有力气挣开,他不敢回头看,只能低着头,把耳朵捂住。
李招娣心头想,等过了这回,把林家从鲤鱼村除去了,她儿子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娘没有,有什么可惜的。
流民军老大再次笑出声,对李招娣道:“爷就喜欢你这样懂事的,前面带路吧,我倒要看看你说的富户家有多少粮食。”
李招娣一个翻滚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连接上鲤鱼村的路:“就在前头,瓦房最大的那家,”,她眼睛珠子一转,道,“爷你不知道,这家不仅粮食很多,还有一个十里八村都知道的狐狸精,生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凡是看了他的男人都走不动道。”
“爷你要是见了,也肯定喜欢。”
李招娣脸上的表情甚至有点兴奋,她只要一想到林真这个小娼/妇落到这些人手里的下场,就恨不得仰天大笑。
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仇人遭难,而自己在旁边看着更让人开心的。
看看那小娼/妇以后还威不威风得起来。
流民军的老大已经打算带着人在这里待到天王他们把山里的官兵杀完,再出去汇合了,对老婆子说的美人起了浓浓的心思。
很快,李招娣眼睛一亮,指着林家的几间大瓦房:“爷,就是这家,堆肥的法子可是从他家传出来,不知道存了多少粮食呢。”
屋子里去叫跟自己一起搜人,却只见对方尸体的流民军突然听到外边传来的声音,快步跑出来:“老大,耗子被人杀了,但是我没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