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笑眯眯地道:“在下叫人帮林老板把这些奴仆送到府上吧, 他们不老实着呢,当心伤了您。”
林真瞧着七个青壮年手上脚上的铁链,以及两天没吃饭的男女老少, 更怕这些人饿晕在大街上,点了点头:“行, 你叫几个人跟着把人送到广顺巷那边吧, 挂着林氏水粉坊牌子的院子。”
“好嘞,你们几个,把林老板的奴仆带到广顺巷林氏水粉坊去!”
林真买会武的青壮年, 是想让他们组成护送货物的马车队,在州府和东阳郡河口往返, 此事儿他没有跟牛大说过。
为防止牛大把这伙人跟昨天买的搞混,也当做护院的, 林真干脆随着走一趟。
刚刚从人牙子那儿出来,成为奴仆的其中一个青壮年一出院子就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周围, 双手握着拴在手上的铁链。
站在他旁边的, 比他年纪大些的男人把手覆盖在他手背上:“暂时不要有所动作, 家里的人身体都熬不住了, 咱们能跑, 他们跑不了。”
起了心思, 从来不愿意当奴隶的青壮年恨恨地咬着牙齿,望着身边面黄肌瘦, 被离州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家人, 只能将紧握着铁链的手松开。
劝他的人道:“别急。”
人牙子住的地方离广顺巷并不远, 十几分钟就到了, 正从院子里扛米出来的汉子们看到林真来, 连忙打招呼:“林老板!”
刚巧有个汉子扛着米包走到林真身边, 脚下崴了一下,肩膀上的米包滑下来往林真这边砸。
扛米的汉子,在这儿管事的牛大,以及其他做工的人惊呼出声,全都往林真身边扑。
被林真买来的七个青壮年里年纪最大的那个拽了林真一把,顺势一脚踢向米包,给林真解了围。
“老板!”
“老板您没事儿吧!”
“你是怎么做事的,砸了老板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牛大吓得脸都白了,在看到林真没事儿后腿都软了,呵斥那个砸了米包的汉子。
汉子也被吓到了,身强力壮的一个人跟犯了事儿的小孩子,手足无措,支支吾吾:“老……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您别辞退我……”
林真瞧了眼给自己解围的青壮年,看向牛大还有差点砸了他的人:“没砸着人是幸事,但这种事下不为例。”
听他的意思,是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事儿了,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差点儿砸了他的汉子连连给林真弯腰:“小的知道了,以后一定小心,绝不会再犯。”
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牛大还是紧紧皱着眉头,他是林真买来的第一批奴仆,在他眼里,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全是林真带来的,对林真最忠诚不过,他实在不敢想象刚才那包一百来斤的米砸在林真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但是林真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可能再说什么。
而拉了林真一把的男人望着牛大工人跟林真的相处,眼里闪过些什么东西。
“他们是我新买来的人,你待会儿看着安排一下,让他们住下来。”事儿过了,林真除了感叹一下自己这半分武力值都没有的破烂身体,什么都没想。
他边跟牛大说话边带着鹿鹿以及新买来的奴仆进去,至于人牙子叫来送人的手下,把人送到之后便走了。
昨天已经接收,并安排了八个人的牛大点头:“是,老板,这些人也是做水粉坊的护院吗?”
“不是,我另外有事儿交给他们。”
这处院子离那两座院子有百来步的距离,但格局大差不差,也是中间一座正屋,两边厢房,因为是自己住的院子,租房给林真的这家人还在厢房周边起了两座小一点的房子,倒是方便了他现在安置人。
带着人进院子,林真转身望着手脚上的铁链子刚被人牙子的手下取走的二十二人:“我这儿事情多,也急,所以现在都给你们说清楚。”
“我是林氏水粉坊的老板,叫林真,买你们来是准备让你们给我护送货物,你们要是踏踏实实地给我做事,我亏待不了你们。”
“当然,要是你们觉得护送货物的活儿太累,不想干,我就从之前买的人里重新换人出来填进去,让你们当护院。”林真瞧出了这些人以前的身份,心里还是属意让他们护送货物的,毕竟经过系统的训练,彼此都是熟悉的人,还有家里人在州府里,他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给自己办事,自己偶尔跟着跑跑的话也安全。
青壮年里年纪最大的,约莫有二十八九岁的周正初道:“好,我们给林老板护送货物。”
他们这伙人都以周正初为首,他开了口,其他人都没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