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旁边,照顾着孩子的妻子也愣了愣,不确定地道:“正初,老板好像叫你的名字。”
周正初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林真走去,他身强力壮,站在身形略显纤细的林真前边跟一堵墙一样。
林真抬头望着他道:“你们七人负责护送货物,经常在外跑动,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是三百文,来拿好了。”
外出有风险,就像那回在东阳郡,要是自己带的是一般的工人,恐怕早就着了道。
所以林真考虑到方方面面,把他们的月例银子定在这个数。
护院的则没有他们的高,才一百八十文。
发完周正初他们和护院的月例银子,林真看向春娘他们,“春娘,你们十八人今日也跟着忙活了一天,也算一天工,每人五文钱。”
春娘他们没想到还有自己的,诺诺地道:“老……老板,我们还差着您……”
“今天的工钱不算在里头,等你们正式上工了,再开始扣。”
“来,先把今天的工钱拿了。”五文钱,林真就自己一个一个地数了,等春娘走到近前了,把铜钱递到他手里。
“老板。”这一刻,春娘彻底放下心头的那点东西,肩背都挺直了几分。
“拿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干活的人就应该得到报酬。”林真望着她道。
春娘把五文钱接到手里,握在手心:“谢谢老板。”
她走回他们那桌,桌边的人都是从州府一起来的,他们望着春娘拿着五文钱的手,纵使之前心里一直提不起劲儿来的,也生出不一样的想法。
他们靠自己的双手就能养活自己,是不是这辈子就能这样活着?
林真把剩下的人的名字全都叫到,发完工钱后坐回自己的位置,瞧着他们道:“赶紧该吃吃该喝喝,再不吃菜都要冷了。”
脸上都带着笑意的男男女女们大声道:“老板,我们好歹吃了一碗饭了,你还一口都没吃到嘴里呢,你也快吃吧!”
林真望着自己那碗连个冒都没下去的饭,哑然失笑,可不是,自己还一嘴饭菜都没扒拉到嘴里呢。
于是赶紧带头,闷头吃饭。
还要送女娘和哥儿们回家,八个护院心里头都有数,只吃了一两杯酒。
等几乎所有人都饭饱酒足了,按照林真的吩咐把人一一送回去,春娘他们,周正初等人则自己走回去。
带着微微酒气的林真站在聚贤居门口,应了下坐在马车上准备回家的女娘哥儿的招呼,看着他们消失在街道上。
他对身旁的顾凛道:“忙的时候是真忙,乐起来也是真乐,你瞧见没有,他们都开心。”
“那林叔开心吗?”
“开心。”
林真点头,被酒劲熏红的脸上带着笑:“我们那儿有句话,人多吃着香,一个人吃着堵塞肠,况且他们来我这儿干活,也出了自己的力气,我不过是在此基础上让他们过得好那么些许,让大家伙稍微舒心一些。”
顾凛偏头望着他。
这道理很简单,谁都能说出口,但是真正做到,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人皆有私心,皆有无穷无尽的欲念,他的林叔却好像没什么欲念,所做的一切是自己所喜欢的,想做的,并且不吝啬地把些许原本属于自己的好处分给其他人。
不过也不代表他没脾气,亲眼见过他捅马氏一家的屋顶,大闹鲤鱼村李招娣家的顾凛知道他林叔只是秉持着自己所认为的善。
顾凛突然揽着他的腰,把他揽到自己怀里,在他略显丰润的唇上吃了一口。
他脑袋里那点蒙蒙的酒劲儿散了些,看身后已经关上门,但烛光还没熄灭的聚贤居,“顾栓子,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
“嗯,”顾凛鼻子里哼出一声,放开了他,在他跟前微微曲下膝盖,“上来。”
“我没醉。”林真哈了哈酒气,觉得自己真没醉。
知道他喝了多少酒的顾凛看破不说破,顺着他的话道:“真真没醉,只是我想背真真回去。”
仗着现在的酒酒劲不大,被气氛感染得喝了不少的林真轻轻一跃,跃到他背上,抱着他的脖子:“你怎么又叫我真真。”
还不等他回答,有了些许酒意的林真道:“不过你上次叫我真真已经是四五天前了,现在叫叫也可以,只要别叫人听到就行。”
毕竟两人在外人眼里还是叔侄,且一个是夫郎,一个是小子,这样亲昵的名讳,不应由他们这样的辈分叫出来。
顾凛把手放在他pigu下,背着他往衙门走,他道:“不会很久。”
“嗯?”林真有点儿没听清,他趴在顾凛背上,突然之间觉得顾凛的背好宽阔,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地罗做的衣衫传到他身上,像是要把他身体里的血都烧得沸腾。
林真一低头就在他后脖颈那儿舔吻着,濡湿的she尖滑过他的肌肤,将他后脖颈那儿的发根都弄湿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