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骆常安逝世后,他名下的股份一分为二,给了妻女。
骆青和所要处理的这一部分,是骆常德名下的股份。
她问律师:“怎么回事?”
“我问过遗产公证那边,骆董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需要警方开具不可能生还的证明,才能宣告死亡。”另外还有一件事,律师说,“江家的二夫人也在打这些股份的主意,还趁着股价大跌的时候,收购了一部分的散股。”
人都嫁到江家去了,还这样不安分。
骆青和站在走廊里,朝灵堂内看了一眼,里头骆常芳在哭丧,原本只是小泣,这会儿越哭越凶。
“先盯着,过后我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她往灵堂内走。
前来祭奠的宾客从里面出来,见了她,语气沉重地说了句:“节哀顺变。”
这人是骆氏的一个高管,平时最喜欢在她父亲面前溜须拍马。
“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
这样的话,骆青和听了一遍又一遍,前来吊唁的宾客们,什么嘴脸都有,有人惺惺作态,有人无关痛痒,有人忍着嘴角的笑,假意悲痛,也有人事不关己,连装都懒得装。
怪不得人们常说,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人,等死后就知道了。
进到灵堂里的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上了一炷香,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周清让,一个是江织。
周清让在冷眼旁观。
江织径直走到骆青和面前:“东西带来了?”
她说:“带了。”
他直接把手里的信封袋递给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给,丝毫不避人耳目。
灵堂内,还有宾客在。
骆青和没想到他这么不遮掩:“就在这儿?”
他反问:“不行?”
他做事,一贯都这么由着性子来,毫无顾忌。
骆青和迟疑了片刻,接了信封袋,她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是一盘老旧的磁带,磁带的下面刻有录音的日期。
日期对得上,确实是原件。
东西给完,江织说:“内存卡给我。”
骆青和也随身带着,因为不信任别人,她把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给到江织手上。尘埃落定,她笑了笑:“跟你合作很愉快。”
江织看了一眼手表:“你马上就不会愉快了。”
骆青和稍稍愣了一下:“这话什么意思。”
他看着手表,不紧不慢地数着:“五、四、三、二、一——”
话音刚落,门口,一帮警察突然闯进来。
骆青和握着信封袋的手紧了紧,冷着眼瞧向门口:“你们是来吊唁的?”
是刑侦大队的程队,带了他的弟兄过来,他走进去,把警察证亮出来:“我们是来抓人的。”
骆青和脸色很不好看了,忍着怒气:“程队,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是我父亲的葬礼,来的都是我骆家的亲朋好友,可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
偏偏这个时候来……
她握着信封袋的手心开始冒汗了。
程队铁面无私,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是不是罪犯,带回去审了才知道。”他从口袋里摸了副手铐出来。
顿时,灵堂内鸦雀无声。
只听见骆青和的声音,绷着:“有逮捕令吗?”
程队从口袋里掏出来,摊开:“骆青和小姐,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件,请你跟我们警方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