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生失笑道:“你想当内人啊?我原本还想着,以后跟人介绍夏总得说这是我们家外子,没想到夏总倒是想当内子啊。”
夏宸疑惑道:“外子是什么意思?”
祁竹生但笑不语,夏宸撒娇道:“先生——你就告诉我嘛。”
祁竹生被他缠得无可奈何,只得凑到他耳边道:“外子就是丈夫的意思。”
夏宸闻言愣了一下后陡然红了脸,祁竹生抿着唇笑。
虽然祁竹生的声音很小,观众们没有听到,但是通过两人之前说话的内容以及夏宸突然红了的脸,观众们猜也能猜到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于是弹幕一下子便炸了:
“草草草,先生一定是喊老公了吧,一定是吧!!!”
“啊啊啊啊先生你也太会了吧啊啊”
“啊啊啊这谁能顶得住啊啊”
“草,这位先生,您这样说话晚上会很危险的”
“夏宸!!这都不上!!你是不是不行!!”
“big胆,居然敢直呼宸妃大名”
“什么宸妃,什么宸妃,这叫准皇后懂不懂!!”
“外子还能是什么意思啊笨蛋茶总,你想想内子是什么意思嘛!”
“看看看看,你们这就是不懂夏总的套路,故意装不懂才能听老婆把那个称呼喊出来,怪不得你们这些人没老婆,唉,还是茶学太浅啊”
“!!!带师,我悟了!”
“啊啊啊啊这也太会撩了,钓系美人yyds”
“所以陛下和皇后什么时候大婚,我等不及了,我要去看洞房!!”
“你那是想去看吗,我都不想戳破你”
“草,狠狠地脑了,先生在床上勾着夏总的脖子喊老公,可恶啊啊幻肢快长出来啊!!”
吃完晚饭,众人带着上午做好的对联、福字和竹子编的各种东西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别的东西祁竹生都很喜欢,唯独那个竹子编的兔子,他实在不知道该往哪放。
门口贴上了一个宛如篆体的福字,看起来还有些洋气。旁边是夏宸写的对联,因为有了祁竹生的指导,所以还算能看。
屋内的各处玻璃制品上被贴上了数张窗花,祁竹生看着那几张神似小学生作品的窗花直笑。
夏宸见状立刻凑了上来:“先生笑我。”
祁竹生连忙收了神色,装作严肃道:“没有。”
“你就是有。”夏宸半真半假地开始翻旧账,“都说七年之痒,咱俩才领证几天,先生就嫌弃我”
祁竹生好笑不已:“我嫌弃你什么了?”
夏宸可怜巴巴道:“嫌弃我年龄小,嫌弃我嘴巴甜。”
这个嘴巴甜可以说是一语双关。祁竹生闻言一笑,抬手勾住了夏宸的脖子,和他对视了三秒后突然道:“那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谁让我们家阿宸这么甜呢,我就算嫌弃又有什么办法呢?”
夏宸呼吸一滞,低头便吻了上来,语气霸道无比:“不行先生不许讨厌我。”
祁竹生被他亲得差点呼吸不上来,过了半晌才在厮磨间轻笑道:“我唔,我怎么舍得讨厌你呢这么甜的小北极星,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先生——”夏宸闻言手下一紧,扣着祁竹生的腰便加深了这个吻,“你好会哄人啊哄得我一看到你就走不动路了”
祁竹生被夏宸按在床上亲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他想抬手推身上的人,却碍于手里有东西,只得拿着东西轻轻碰了碰身上的人。
夏宸按着他亲了半天才意识到祁竹生手里还拿着东西。
夏宸回过神后松开了怀里人,低头看着祁竹生道:“先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祁竹生深吸了两口气,把手里捏着的那个竹兔子递到了夏宸面前:“还能是什么,你捏的小兔子我实在不知道放哪,你自己说,放到哪合适?”
夏宸闻言勉强从祁竹生身上支起了上半身,抬头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床头上:“我觉得放床头就挺好。”
祁竹生躺在枕头上扭过了头,看着床头道:“放这里?也不是不行。”
夏宸闻言立刻把祁竹生手里的竹兔子接过来放在了床头,而且特地把兔子头转了一下,让它对向了床这边。
祁竹生见状突然有种被小兔子直直观望的感觉,他从心底升起了一股不自在:“别让它对着床。”
“为什么?”夏宸带着笑意压了下来,“先生不觉得这个小兔子很像你吗?”
祁竹生脸一热,扭过头道:“别胡说。”
夏宸故意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到了一边,强迫祁竹生看着那只兔子,而后特意凑到祁竹生耳边道:“假如这个兔子是先生的化身被自己看着的感觉一定很刺激吧?”
祁竹生陡然明白了夏宸的恶趣味,立刻便红了脸,他下意识要挣扎,夏宸却轻而易举地止住了他的动作。
“别害怕么,兔子先生。”夏宸在祁竹生耳边轻笑道,“我听说,兔子尾巴其实没那么短,只不过平时收起来了,外人看不到。那今天兔子先生能不能让我摸摸,试试先生的尾巴到底有多长?”
“我我没有尾巴”祁竹生脸色通红,下意识想把腰往下压,却还是没能阻止身上人的手探进来,“别这样”
“别哪样?”夏宸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怎么没有摸到兔子先生的尾巴呢?是不是先生为了不让我找到,所以故意藏了起来?”
祁竹生被他臊得几乎要熟了,抬手想要按住夏宸兴风作浪的手:“胡言乱语小流氓。”
奈何他压根没认真,那点力气在夏宸眼里根本不够看,还没两下便被人制住了。
然后那个得寸进尺的小混蛋居然还在他身后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祁竹生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红了脸,要知道他从小到大没挨过打,更不要说打那里了。
被比自己小了七八岁的爱人压在床上以这种姿势打祁竹生实在是有点想不下去了,他的脸红得简直要滴血了,偏偏这时候夏宸还故意低下头在他耳边轻笑道:“先生,抬个头。”
说着他还探手下去抬起了祁竹生的下巴。
祁竹生的大脑这一会儿有点不受控制,闻言下意识抬起头,顺着夏宸力度抬起了头。
只见那个丑中透着一丝可爱的兔子此刻正在床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祁竹生愣了一下后陡然想到了夏宸之前说过的话——“如果这个兔子是先生的化身,那么被自己看着的感觉一定很刺激吧?”
祁竹生之前穿着女仆装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夏宸的时候都没有眼下这种感受,巨大的羞耻感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使得他下意识想要低头,但是却拗不过夏宸的力道,只得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床头的那个兔子。
“别紧张,兔子先生。”夏宸低头轻轻咬了一下祁竹生的肩膀,“我会很小心地吃掉你,放心,不会疼。”
祁竹生闭着眼发出了一声带着羞意的呜咽。
和夏宸说的一样,确实一点也不疼。毕竟这么多次过去如果还会疼,那恐怕夏宸就得回去反思一下自己了。
但是这个夜晚却过得格外漫长,漫长到祁竹生的意识到最后都发生了一些恍惚的变化。
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大,屋内的气氛却变得温暖且粘稠。
可能是被折腾得失去了理智,也可能是因为夏宸在他耳朵边说了太多次,总而言之到最后祁竹生几乎真的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只有着长耳朵和圆尾巴的兔子——甚至还是垂耳兔。
“兔子先生的尾巴好圆啊”夏宸带着笑意喟叹道,“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能让我咬一下吗?”
祁竹生意识一片模糊,眼底还含着水意,恍惚中他听到这句话吓得一抖,以为自己的尾巴真的要被狼给咬掉了,于是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开口道:“不行咬掉就没有尾巴了”
夏宸不怀好意地诱骗小兔子:“是吗?可是我好饿啊,不让咬尾巴的话咬耳朵可以吗?”
祁竹生吓了一跳,慌张中要去推他,但是推了两下后却丝毫未见成效,他只得挣扎着想要去捂自己不存在的耳朵,但是却被夏宸轻而易举地制止了双手,并且被人扣着手腕按在了头顶。
“嘘——”夏宸颇为不要脸地在他先生耳边道,“既然兔子先生不愿让我咬耳朵,也不愿让我咬尾巴,那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补偿啊?”
祁竹生的大脑一片混沌,此刻并未意识到夏宸这纯属空手套白狼行为,反而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眼底尚且带着水色的“兔子先生”非常有礼貌地问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面对如此有礼貌的兔子先生,夏宸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闻言露出了一个灿烂且危险的微笑:“很简单,只要先生转过身跪在床上就好对,就是这样。”
当天晚上,祁竹生被夏宸哄骗着不知道被折腾到了几点。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月光清冷明亮,撒在地上一片银辉。
祁竹生累到自己是怎么被抱去洗澡的都不知道了,但是当他沾到床马上就要陷入睡眠时,身旁把他放在床上的人却并未跟着他一起躺下,反而小心翼翼地替他关了灯。
身边少了一个熟悉的热源,困到睁不开眼的祁竹生感受到这股动静后立刻强打起最后一丝精神道:“阿宸,你要去哪?”
夏宸闻言连忙道:“我去把床单放洗衣机里。”
祁竹生不疑有他,打了个哈欠道:“明天再洗吧我困了,快点回来睡觉”
夏宸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先生这么粘人啊?”
祁竹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闻言哼出了一声鼻音作为回应。
夏宸被他可爱得心都化了,整个人就差直接冒泡泡了,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想立刻爬上床抱着自己宝贝先生睡觉的冲动,转而柔声撒了个谎道:“好,我马上就回来,先生赶紧睡。”
祁竹生闻言放心地闭上了眼,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乡。
这一觉一下子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祁竹生睡醒的第一件事不是睁眼,而是出于下意识去摸身边的人。
然而他一摸却摸到了一手凉意,祁竹生瞬间睡意全无,睁开眼看向了自己的身边——他的身边空无一人,甚至连昨天半夜才换上的床单都是崭新的,没有丝毫褶皱,显然昨天晚上根本没有人睡过。
祁竹生剩下那点微不足道的困意也被吓没了,他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阿宸?”
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应。
祁竹生的脑海中瞬间不受控制地划过了无数种可能出现的状况——当作家就是这点不好,想象力太丰富了,他甚至把夏宸被绑架撕票的可能性都考虑在内了。
想到这里,祁竹生实在是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他的知识储备里至少还有一百种凶杀案剧情,这要是想下去估计他能先把自己吓出毛病。
祁竹生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都没来得及干,甚至连外套都没来穿便拿着手机走到了住宅门口。
他一手拨通了夏宸的电话,一手打算去推住宅的门。
然后夏宸的手机铃声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祁竹生的手一下子便顿住了。
电话在这一刻被接通,夏宸洋溢的声音随之响起:“喂,先生你醒了吗?”
祁竹生的手握在门把上,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醒了,你在外面吗?”
“对,我正在做早饭。”夏宸轻笑着编起了瞎话,“不急,你洗漱完我应该刚好能做好,先生先去收拾吧,我做好了来喊你。”
祁竹生一开始并不明白夏宸为什么叫站在门口却还要骗自己,但当他正准备推门直接问他时,他却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夏宸的意思。
许多男人喜欢在伴侣最猝不及防的状态下准备惊喜,然而带来的效果往往是灾难性的——因为猝不及防的状态很可能是他们伴侣最狼狈的状态:没有打扮,没有妆容,甚至没有换下睡衣。
这种状态下的惊喜往往只是感动了准备惊喜的那个人,最终他们的伴侣却要以一种毫无防备的狼狈模样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还可能被拍下全程的录像,以便之后进行甜蜜的回味。
而夏宸显然不会这么做,所以他才会暗示祁竹生让他不用紧张时间,放轻松去洗漱。
意识到夏宸的目的后,祁竹生陡然明白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脏极速跳动的频率,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快速走向了洗手台。
祁竹生用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一切,而后握着他没舍得挂掉的电话走到了门前。
“我收拾好了。”祁竹生想使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带着些许颤抖,“可以开门了吗?”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祁竹生立刻按下门把手拉开了面前的门扉,而后他愣了一下后突然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夏宸身穿一身天蓝色的西装站在他的面前,身材挺拔笔直,英俊的面容完美中和了各种血统的优点,整个人年轻热烈,帅得一塌糊涂。
在他的身后,违反季节常理的牡丹开遍了整个庭院,外面的篱笆上挂满了粉色的蔷薇,角落里则堆着艳丽的玫瑰。
空中居然还悬着几架直升飞机,场面之宏大直追总统出行。
大片的花海一望无际,粉色的花瓣铺满了整条道路,漫天的白雪在此刻飘扬而下,冷冽的北风带起了一阵花雾,裹挟着飘散在了空中。
如此冷质秾艳的画面却把大雪中的人衬得英俊且热烈,宛如严寒中最炙热的太阳。
花与雪,原本不该相容的两种景象在此刻以一种美妙绝伦的姿态出现在了同一幅画面中,宛如一场最迷幻的梦境。
祁竹生怔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他被震撼到甚至忘了把手机放下,就那么呆呆地放在耳边。
夏宸见状突然笑了,他把自己准备好的外套披在了祁竹生肩膀上,而后往后又退了一步,把手机轻轻放到了耳边。
“喂,你好。”夏宸带着笑意开口道,“请问是祁先生吗?”
祁竹生闻言陡然回过了神,他突然意识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心脏不受控制地极速跳动了起来。
“是。”祁竹生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声线的颤抖,“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你的小北极星。”夏宸扬起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今天是1月18号,祝你生日快乐啊,先生。”
祁竹生从未过过生日,即使夏宸在不久前跟他提了不止一次,但他还是忘了这件事。
甚至因为他隐约猜到了夏宸要求婚的事,他直接把自己要过生日的事给忽略了,一直到现在夏宸提起他才陡然想起来——原来今天还是自己的生日。
听到“生日快乐”这几个字,祁竹生没由来的眼眶一热,半晌才忍住了泪意:“谢谢,很高兴能收到你的祝福。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小北极星?”
“啊对了,确实还有一件事想麻烦先生。”夏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请问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我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