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阮云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余泺走了,但没过一会,门铃又响了。
阮云乔窝在沙发上,是兔子跑去开的门。
看到门口是李砚后,兔子眼睛一亮:“砚哥!”
李砚:“她在吗。”
“嗯嗯,在了。”
李砚点头,轻车熟路地进了门,阮云乔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砚走了过去,停在沙发前俯身看她:“疼么?”
阮云乔:“……麻。”
李砚见她没喊疼,放下了心:“多做冰敷,冰呢。”
“这呢这呢。”兔子赶紧把茶几上的冰袋递过去。
李砚也没多说,在她边上坐下,伸手去给她做冰敷。阮云乔伸手推了一下,“我自己来……”
“别说话了,乖乖坐着。”
兴许是现在真的不舒服,阮云乔没有像以前一样精力满满地去“对付”他,乖乖地随了他,让他给自己的脸做冰敷。
“你得时不时拿开……别冻伤我了。”阮云乔道。
李砚:“我知道,不舒服跟我说。”
“喔……”
两人举动过于自然,兔子在一旁看着,有种自己是个超大电灯泡的错觉。
“那个,我在锅里煮了一点粥,云乔,晚点你饿的话就吃那个。”
阮云乔:“好……”
“那,那砚哥,这里不然就交给你?我先走了?”
李砚:“嗯,我来照顾她吧。”
“行,有事你们叫我,我过来很快的。”
兔子溜得飞快,阮云乔连叫住她的机会都没有,她一脸惊诧道:“我发现她真的很信任你。”
李砚笑了下:“怎么,你不信任?”
阮云乔哼了哼:“再观察观察吧。”
“随你观察。”
阮云乔在沙发那敷了会冰,麻药的药劲渐渐散去后,手术过的地方酸酸麻麻的,痛感渐渐涌来。
“唔……好疼。”
李砚看着有些心疼:“看会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阮云乔:“看什么……”
“你想看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看啊……”
李砚:“那要不去睡会觉?”
阮云乔自身抗疼痛能力超弱,之前被余泺拉去做一些护肤的医美,她疼得哇哇叫。现在拔了一颗阻生智齿,又缝了几针,更是难挨了。
阮云乔觉得睡觉可能有点用,至少睡过去就啥事没有了,但问题是,她躺下去后,压根也睡不着。
“李砚。”
“嗯?”
“李砚啊……”
“我在这,你睡。”
阮云乔惨兮兮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好疼,我睡不着。”
李砚坐在她床边:“给你放个安眠的歌?”
“嗯……”阮云乔难受,所以也想折腾他,“但是光放歌好像不太行。”
李砚:“那怎么办?”
阮云乔虚弱道:“不然你给我讲故事好了。”
李砚愣了愣,“我不会。”
阮云乔一下子就松开了他的衣袖,气呼呼地转过去,“讲个故事都不肯,还说喜欢我呢,放屁。”
李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阮云乔,你有点良心,不会讲故事跟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阮云乔闷闷道:“就有。”
舒缓的睡眠曲已经幽幽从床头柜的小音箱里传出来了,李砚轻叹了口气,道:“你躺进去点,我靠着给你讲。”
阮云乔眼睛一亮,立刻往里挪了点。
李砚坐着,靠着床头,“讲什么故事……”
“随便,你小时候听过什么故事,都可以跟我讲。”
李砚认真想了想,可他的小时候,好像没有什么睡前故事。
于是他直接拿出了手机搜睡前故事集合,点进第一个链接后,就跳出了很多个故事。
“这个我小时候看过。”李砚说。
“哪个……”
“三只小猪。”
阮云乔嘴角微微一扬,但笑会扯到牙齿痛点,她赶紧又收敛了,“那就这个。”
“嗯。”
李砚把灯的亮度又调暗了,昏暗中,阮云乔听到李砚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沉有磁性,有点像那些网上的配音员,听在耳朵里,是种享受。
“在远方的一座森林里,住着猪妈妈一家。有一天,天气晴朗,微风徐徐。猪妈妈把她三个孩子叫到了自己面前,告诉他们,他们该独立了,应该自己去盖房子,老大很不情愿,觉得这事非常麻烦,老二也觉得没必要,他们现在就有房子住,只有老三……”
“老大叫什么?”阮云乔闭着眼睛搭了句。
李砚停了停:“没说叫什么。”
阮云乔:“老大叫李砚。”
李砚:“……”
阮云乔:“老二叫……李砚砚。”
李砚嘴角微微一抽:“不是牙齿疼吗,别说话。你讲故事还是我讲故事。”
阮云乔又疼但是又觉得好笑,她喔了声,“好好,我不说话了,您继续。”
李砚正色,开口道:“只有老三说,它会盖一座很漂亮的房子,让猪妈妈满意……”
阮云乔听着听着逐渐入了迷,她有了困意,昏昏欲睡还忍不住好笑地想着,李砚和李砚砚真的是懒鬼,房子都盖不好。
“……老三最后不计前嫌,把猪妈妈和大哥、二哥都接到了新房里。从此,它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故事结束了,李砚侧眸去看阮云乔,他不知道她没有没睡着,但听她的呼吸已经平稳。
李砚把歌的声音调小了许多,翻到了下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