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不必去翰林院,于是便顺理成章地将小郡主留下来。似乎,两人还没有完完整整地待在一起过。
陆照远在东海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海边渔民们一家一户生活的场景。他们聚集在一起,家家户户很少有分离的时候,因为时常有倭寇入侵,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
丈夫和妻子和孩子们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时光,而他在亲眼目睹他们的生活后,经常会想起千里之外的小郡主。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十分短暂,满打满算不过几日。而且还都是些闲碎的时间,陆照不仅要避着他人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经过了昨日靖王和小郡主亲昵的一幕,陆照突然想要放纵自己一次。小小的一片天地,他为何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将人留下来,这种刺、激的感觉想必也不止他一个人会喜欢。
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样,姜昭也喜欢,她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和陆表兄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般轻松快乐,如果不是不可能,她甚至想让陆表兄在剩下的几个月里面一直陪着她。
“陆表兄,金云她们呢?”姜昭掀了薄薄的被子,露出粉团似的嫩胳膊,她习惯起身后被婢女们服侍穿衣洗漱了。
陆照看到她不设防的一幕眼眸一暗,若无其事地上前,亲手拿了一套衣裙为她穿衣,长指轻轻拂过少女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又很快任凭轻软的布料盖上去。
“她们在厨房,准备你今日的药膳。”他低声应着,长指绕到小郡主的胸前,慢条斯理地系上了细丝带,放上精美的玉饰。
姜昭因为他的动作下意识地低头,目光放在自己的胸前,脑海中回忆起昨晚同样的位置他的温柔拨动,眸中泛了水光,陆表兄的温柔有时候很折磨人,她已经想到那种要哭不哭不上不下的感觉了。关键是那个时候,陆表兄还是不急不慢,非要等她说一些羞人的话才肯给她个痛快……
娇娇地瞪了陆照一眼,姜昭噔噔噔地跑开,跑到门口离他远些。
“怎么了?”陆照明知故问,眼中带着深深的笑意。
“我要让金云她们服侍我洗漱,陆表兄,你不行。”姜昭因为内心的羞赧,坏心眼地朝陆照做了个鬼脸,留下一句不行,匆忙跑到后院的厨房去。
听到那句两重意思的不行,陆照的笑僵住,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手指纤长,已经足够将人弄哭了。说他不行,那下次就重一些,令小郡主满意吧。
……
大门处传来了咚咚咚的敲打声,陆照因为在前院的正房,听得最为清楚。他放下抬起的手掌,皱眉走到门前。
“表公子可在府中?我们是安国公府的人,三夫人亲自来看您了。”隔着门,安国公府三房的仆妇,带着独有的腔调开口唤人。
陆照飞快地往后院瞥了一眼,与匆匆而来的书童陆十对视过后,抿直薄唇,打开了大门。
“照儿,姨母数月未见你,心里时刻都在挂念啊。”门开了,陈氏在几个仆妇的搀扶下走到陆照面前,眼神热切。
“哪里能劳烦姨母亲自前来?这是照的不对了。”陆照抬眸发现陈氏浩大的排场,眸中略有不虞。
姨母前来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她如此大张旗鼓却是没有想到。
“姨母,同照进来吧,院子屋舍狭小,还望姨母不要见怪。”陆照确认陆十已经去了后院,让陈氏进门。
一行人往前院的三间正房而去。
陈氏面带亲热的笑容,眼睛飞快地扫过院子里面的摆设,发现院子不大,其中的花草树木也都是寻常之物,眸光微闪。和她想的一样,陆家已经败了,陆照只能在京城租到这样的小宅子。即便他现在是四品官员,根基还浅薄着呢。
“可怜见儿的,照儿你不知在东海吃了多少苦头,姨母一想起来就心疼不已。”陈氏坐下先感慨了一句,随后见屋中的陈设还不错,倒是暗中点头,她这外甥该有的面子不会缺。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陆照轻飘飘地开口,一句话将陈氏眼中的泪光堵了回去。
他猜到了陈氏前来的用意,无非是想来确认自己和小郡主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照儿,你母亲临终前托姨母照顾你,姨母便是你的长辈。有些话,你一定得老实和姨母说。”陈氏见陆照兴致不高,立刻搬出了陆照去世的母亲。
“姨母想说什么?”陆照心下腻烦,面上淡淡,并未表现出来。
上辈子陈氏也总是喜欢将母亲搬出来,彰显自己的长辈身份,他已经习惯了。
“照儿,你和、和郡主究竟是什么关系?姨母在府中听了一些话,说你不仅为郡主求医,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郡主行为亲密。”
“郡主身份尊贵,乃是陛下亲外甥女,公主和公爷的亲生女儿,你万万不能捉弄、怠慢。”
“姨母是你的长辈,在这件事情上不能不管你。照儿,你必须要和姨母说实话。”
陈氏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通话,听得屋后偷摸摸的姜昭噗嗤一声悄悄笑了起来。
她倒要看看光风霁月的陆表兄怎么表述他们之间的关系,难不成过了昨晚还是发乎情止乎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