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下意识耷拉着手脚,委屈巴巴地撅着嘴。
像一只被狗狗叼住后颈皮的调皮小猫。
银狼眼中似乎划过一抹笑意,它身后围拢这片山丘的上百只荒兽也低低地用声音交流着。
它缓缓走近,在雨幕中对着鹰隼屈膝低头。
于是鹰隼将委屈的小家伙小心放到银狼有着厚软皮毛的脊背上。
银狼起身的一瞬间门,小葵下意识紧紧趴在它身上,新奇的体验让她眼眸瞪得溜圆。
她还试图和嗷呜们沟通。
“嗷~”你们肚肚饿不饿呀?
这是小葵这么多天里最最关心的事情啦。
荒兽语言虽然是小葵的母语,但她能用于实际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因此奶声奶气的嗷嗷声听在其它荒兽耳朵里,就只剩下肚肚饿这几个字了。
而说得不标准的幼崽还毫无所觉,趴在银狼背上好奇地左右张望。
这里也有别的荒兽比银狼更高,但他们显然是听从银狼指挥的,在银狼驮着幼崽往山下走时,纷纷侧身为它和幼崽让开道路。
鹰隼展翅,和别的翼型荒兽一起越过地上的荒兽,在雨幕之中穿行,很快比银狼更快一步地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藏在沙丘中的巨大孔洞群。
它遍布在被雨淋湿后坚硬的沙丘山脉之上,雨水从上面的孔洞进入,而后很快从下面的孔洞流淌而出,汇入下方的汪洋之中。
小葵趴在银狼背上,路上经过好多嗷呜,她始终记着嗷呜们之前的叮嘱,让她不要轻易救好别的嗷呜。
因此她只能让这些痛苦的嗷呜们在被她的精神力触须接触到后,缓缓在暴雨中趴俯下来,进入深层次的无痛苦的睡眠之中。
远处还有荒兽在不停歇地厮杀,它们身上狰狞的伤口很快被雨水冲刷,深红色的血液被雨水西施,与之一起汇入下方的汪洋。
那些血染红了沙丘山脉,也染红了下方的汪洋。
于是变成了淡红深粉,它们用自己的生命于鲜血,将这片避难之地变成了更加神奇的景象。
银狼驮着背上的幼崽缓步迈进孔洞之中。
这里面是比遇水后的沙漠更加坚固的神奇洞穴,它贯穿了几座绵延不断的山脉,为那些源源不绝的荒兽们提供了更大更舒适的避难地。
洞穴中并不是漆黑一片,更像是西方故事里那些地精的洞穴,有莹莹闪光的神奇存在,这些微弱的光被布满洞穴的流光石映照反射出更多更绚烂的光,无声地为避难的生命提供了这片最适宜的生存洞穴。
鹰隼跟在银狼身后,其它荒兽也陆陆续续跟在后面。
鹰隼知道小幼崽似乎很喜欢亮晶晶,走进去后停下几步,在墙壁上用力啄了几下,将一块灿然的流光石啄落在地面上。
它用噱叼住那块小小的流光石,上前几步和银狼并行,偏头将流光石落在银狼背上,正正好放在小葵的面前。
但是这块流光石陷进银狼的皮毛后,失去了外部微弱的光芒折射,立马变得毫无光彩,似乎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一点都不亮晶晶了。
鹰隼见此眼中闪过一抹人性化的懊恼。
但小葵却被嗷呜送给自己的熟悉的礼物惊喜地哇出了声。
对于鹰隼而言小小的流光石到了幼崽手里后,就变得比她的奶瓶还要大,她只能艰难地用双手把它抱住,一点点往自己肚肚外面推。
“是亮晶晶~”小葵开心到说出人话。
鹰隼偏头蹭了蹭她的侧脸,而后才重新往前走。
孔洞很大很大,巨大如银狼鹰隼在这个孔洞中并肩而行都显得格外渺小,几乎陷进银狼皮毛里的幼崽就显得更加小小只了。
小葵好不容易把亮晶晶的石头推出来用手手固定住,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腐臭味。
被这股味道刺激到的幼崽一瞬间门又把自己重新埋到了银狼厚软的毛毛里,只露出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好奇紧张地左右张望着。
因为嗷呜的脑袋脖颈挡住了,她看不到前面都有什么,只能往左右看。
左边是带着自己飞高高的嗷呜,右边是更多更多低声交流的嗷呜们。
幼崽目之所及除了嗷呜还是嗷呜,她似乎也跟着变成了嗷呜们中间门的一员,听着它们的沟通,趴在银狼背上,时不时开心地跟着嗷呜两声,强行进行有效沟通。
“汪呜?”你们吃饭饭了吗?
[吃了,小葵怎么会来这里?]
“咕咕,嗷呜~”被会飞飞的嗷呜从水里抓来的呀~
[怎么会是水里?小葵掉水里了吗?]
小葵心虚地埋脸脸,不说话了。
她聊得太开心,都不知道银狼驮着自己走了多久,鼻尖嗅到的腥臭味却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