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殿卿愣了下,苦笑:“是,我确实应该提醒你,你说得对,我为什么不找你讨回来,所以都是我活该。”
林望舒:“你不要瞻前顾后,你如果想太多,那我早跑了,你只能看着我嫁给别人,到时候你还得在这里装。”
林望舒:“你意思是,我曾经答应过你去捉鱼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你会捉鱼吗?我怎么可能和一个不会捉鱼的一起捉鱼!”
她从来不知道陆殿卿还可以这样。
林望舒狐疑:“打什么报告?”
林望舒愣了下:“这,其实不用急,我们可以慢慢来,可以多谈谈,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陆殿卿眸中泛起一丝无奈,他咬牙切齿:“林望舒,你记性不好,你是什么记性,是你一直都在坑我,你出尔反尔,骗人!”
陆殿卿一个眼神过来,竟然有些谴责的意思:“你又说话不算话了?你看你一直这样,我就知道。”
陆殿卿怔了下,之后承认:“你说得对,我不该考虑。”
林望舒:“说风就是雨?我是这种人吗?我是经过慎重考虑过后才慎重决定嫁给你的。”
陆殿卿抿唇看着她,良久,才道:“你以前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去捉鱼,结果第二天,你就和别人去爬城墙摘酸枣了。”
陆殿卿:“在我这里没有开玩笑的事,说出来就是真的,你忘了我就要提醒你,你不认账我就要讨回来。现在,你先回家等我,不要乱跑。”
这是她思考了几天后的结论,她的直觉是,上辈子在她嫁给雷正德后,他其实挺失落的,肯定不好受,但他这个人特别能装,心里再有事脸上也是风平浪静不露端倪。他甚至故意疏远了自己,要不然明明他们小时候关系仿佛也可以,他干嘛那么对自己,冷得仿佛从来没认识过。
陆殿卿:“林望舒。”
林望舒宣布:“现在,我们正式在一起了。”
林望舒:“那你就是耍流氓。”
陆殿卿却依然握着她的手腕,并不放开。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也是活该了。
林望舒:“你出尔反尔,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敢情什么话都是你说了,我可以有异议吗?我可以反对吗?我不能!什么都你说了算,那让我怎么和你谈!”
林望舒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也行。”
林望舒:“陆殿卿,你放开我。”
她补充:“你得听我的。”
林望舒心虚:“那……。”
陆殿卿:“好,我知道了。”
陆殿卿:“你有,你现在这么想的,明天也许就后悔,哭着说我逼你,你甚至可能晚上就后悔了,认为你上了我的当,认为是我骗了你。所以我一直说,可以给你时间,你可以多想想。”
陆殿卿:“是。”
林望舒:“你竟然还要考虑?你这不是说话不算话吗?”
他那样对自己,自己其实是难受的,也曾猜测过原因,但并不能得到答案,于是反过来疏远了他,两个人越来越客气虚伪,以至于连曾经那点情分都淡了。
林望舒:“干嘛?”
陆殿卿视线紧紧锁着她:“林望舒,我不放开,永远不会放开,可以吗?”
林望舒:“要谈的话,那就我说了算。”
林望舒:“拿你的户口本去,我们去领证,可能还要照片,还要做婚检?是不是还得要单位开证明信?我们看看怎么做吧?”
陆殿卿看着她:“那我们——”
陆殿卿:“如果你不嫌弃,那我们可以继续谈谈我们处对象的事情。”
陆殿卿:“你都答应要嫁给我,我怎么算耍流氓?”
陆殿卿声音喑哑:“我想,不过——”
林望舒:“你怎么知道?”
陆殿卿眼神恍惚:“嗯。”
林望舒:“我不和你谈了,要谈你自己谈!”
陆殿卿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就那么怔怔地望着她。
她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听觉和视觉,周围所有的声音画面全都消失了,他们处在一片白茫茫中,她能看到的,只有陆殿卿。
林望舒:“只是说说,你还当真了?”
陆殿卿:“你给我。”
林望舒:“干嘛?”
林望舒脸红:“说来说去,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不至于非求着你,我饿了,先回家吃饭了,陆殿卿,再见。”
林望舒想了想:“这样吧,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尽快领证吧。”
陆殿卿:“我没骗你。”
就在这呼吸交缠中,她听到陆殿卿用嘶哑的声音低低地说:“林望舒,我能给你的,我一定尽我所能,但是我不能辜负家族的期望,我也做不到随意放弃自己的事业。”
陆殿卿:“好,那我听你的。”
眼前的陆殿卿,是一个和以往完全不同的陆殿卿,他眼底泛红,呼吸紊乱,他所有的冷静理智全都被撕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甚至在颤抖。
陆殿卿:“我去单位打申请报告。”
林望舒:“不可能,我没有吧。”
林望舒:“你前天,不对,是大前天,你说你要再考虑考虑。”
林望舒:“难道你不想吗?”
林望舒:“经过我慎重考虑,我觉得你其实还不错,我可以答应你了。”
陆殿卿:“你刚才是不是去取户口登记本了?”
陆殿卿无奈:“你不要说风就是雨,你现在就是和雷正德赌气,你根本没考虑明白。”
林望舒打量他半响,才道:“我才不信,你浑身都是心眼,你骗人的。”
陆殿卿:“那你要怎么样?”
林望舒死死地咬着唇,不吭声。
林望舒怔怔地看着他,喃喃地道:“可是,如果我这么答应了,而我睡一觉忘记了,那你应该提醒我,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出来我可以给你道歉,也可以补回来啊!我已经忘记了,你又不说,因为这个生闷气,除了自己难受,还有别的用吗……”
陆殿卿:“你刚才不是说领证吗?打结婚申请报告,需要单位盖章审批。”
陆殿卿:“先押我这里。”
而他在河边等了她一天。
陆殿卿向来理智冷静的眸子有些恍惚地看着她,他显然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