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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忙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望舒白天去学校上课,下午一下了课,就提前先走, 过去新街口。
要结婚了,真是事多,一会儿木匠打的家具送到了,要送进四合院, 陆殿卿没功夫去, 只好她过去看着,一会儿收录机搬进家了,一会儿定制的衣服到时候了, 得过去取了。
那几身衣服做出来后, 果然是林望舒想要的效果, 穿上身后,简洁大方, 却又雍容优雅, 怎么着都是好看。
林望舒看着镜子,照了照, 心里满意得很。
这天晚上,都已经八点多了, 林望舒正在家里做题, 陆殿卿突然来找。
林望舒白天上班,抽空看了家具, 现在心里正累着, 又要学习, 便道:“有什么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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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待要说什么,旁边关彧馨已经道:“这天热了, 外面凉快,你先出去逛逛吧。”
说着那意思,竟仿佛要把她赶出去。
她也是无奈,幽怨地看了她妈一眼,收拾起来课本,起身陪着陆殿卿出去。
两个人证已经领了,婚礼也在筹备着,基本算是过了明面,就差那么一点,所以现在许多事也不避讳,晚上一起出去走走,大家见怪不怪了。
林望舒:“这大晚上的,天好像热了。”
去年大地震,从那时候开始天气好像有些反常,今年天气热得早。
陆殿卿:“前几天一直忙,单位也得举办活动,又忙着准备婚礼的事。”
林望舒:“最近你们单位还有活动?”
陆殿卿:“嗯,本来是当主持人,现在我太忙了,正好逃过去了,不过还是配合着演了一个小品。”
林望舒便笑起来:“你竟然还演小品。”
陆殿卿无奈:“其实我最近哪有那功夫,也是被硬推着上去的。”
林望舒突然好奇起来:“你这么优秀,单位有没有对你有意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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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殿卿:“我又没功夫留心那个。”
林望舒便笑:“肯定有,估计故意不说。”
陆殿卿:“你不要总给我扣帽子。”
林望舒:“好吧,当我瞎说的,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们学校,现在对我有意的特别多,一抓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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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我的学生们啊,我现在在他们心里就是仙女儿,无所不能,温柔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英语好数理化也不错,长得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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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道:“你的学生,大概应该是十六七岁吧?可能也有十七八岁的?”
毕竟过去那些年,各种升级制度混乱,多大年纪的都有可能。
林望舒:“对,冷不丁一看好像也是大人了。”
陆殿卿:“那也就比你小三四岁。”
他脸色顿时郑重起来了:“那不能把他们当孩子,我记得你提到过,你们班有个课代表,叫叶均秋?”
林望舒有些意外他还记得:“对,叫这个。”
陆殿卿:“他最近都做什么了?”
林望舒有些惊讶于他的在意,不过还是把叶均秋的事都如实告诉他。
最后道:“我倒是觉得没什么,这只是在特定时期对于出现在特定场合的年长女性一种想法,我们班男生女生都挺喜欢我的,也不光是男生喜欢。”
陆殿卿:“我觉得那不一样,他不一样,他肯定有一些想法。”
林望舒:“不至于吧,等过去这一段就好了,或者我离开学校了,到时候谁还记得这个,估计早忘记了。”
陆殿卿:“你觉得别人都像你那样记性不好吗?”
林望舒怔了下,什么意思,说着说着就嫌弃她记性不好?
陆殿卿:“这么大已经懂事了,并不会随便忘,甚至也许永远忘不了。”
林望舒淡淡地抬眼,瞥他一眼,心想他想得真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琼瑶作家呢。
陆殿卿见她不以为然,略一沉吟,便道:“我们单位有影音室,我可以申请一下,在里面放英文电影,以后有时间带你学生过来一起看?”
林望舒:“这样也可以?”
陆殿卿:“当然。”
林望舒:“那敢情好,不过也得等我们结婚后,这一段肯定没时间,太忙了。”
陆殿卿:“好。等我忙完这一段有时间了,我可以去学校接你下班。”
林望舒看他,真是一脸护地盘的样子,无奈:“我本来没把这个当回事,而且除了那个捣乱的李红柱,别人也没怎么样,你这样在意,大不了我以后中午不和学生一起吃饭了。”
陆殿卿看她一眼,道:“那倒是不用,我又不是非得管着你,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知道你想拉他们学习进步,你不和他们相处好,是没法管好他们的。我只是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警告,免得他们有非分之想。”
林望舒好笑:“知道啦……至于嘛,他们那些小屁孩,怎么和你比!”
这话自然是很受用,陆殿卿也就笑了:“有一个好消息。”
林望舒:“什么?”
陆殿卿:“买到手表了。”
林望舒一听:“真的假的?什么样式的?”
陆殿卿看着她眼睛都亮起来了,便唇角扬起,笑着说:“本来打算从上海想办法,不过太远了,我还是想婚礼前能拿到,便打电话问了天津海关的朋友,他们那里帮忙弄到的,据说还是限量的,18k金,兰花主题的rolex。”
林望舒心尖顿时乐开了花,听着就喜欢:“什么时候到?我想尽快戴上!”
陆殿卿低首,却是道:“我们都几天没见面了,你现在也没功夫搭理我,只惦记着你的学生了。”
语气竟然很有些幽怨。
林望舒:“我这不是也在忙着婚礼的事嘛,再说我们马上要结婚了,着急什么!”
陆殿卿:“我们好几天没试试了。”
他说出试试这几个字时,声音特别轻,轻而沉,眸光就那么看着她。
林望舒陡然脸上一红。
她咬唇,小声说:“你着急什么,这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也就几天了。”
陆殿卿:“竟然还有几天,那么长时间?”
林望舒好笑又好气:“你至于嘛!”
陆殿卿:“至于。”
林望舒只觉得他眼眸滚烫,平静的眸底仿佛藏着火。
她陡然想起那一天,一时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陆殿卿:“我最近白天很累,晚上总是做梦……”
接下来的话,他声音便已经是气音,低沉缱绻。
林望舒深吸口气:“别疯了……”
她无奈地道:“手表我不问了,今天你也别试了,我们各自回家!”
说完转身就走。
陆殿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低头就亲。
如开闸的洪水,急促猛烈。
林望舒:“你疯了吗,别乱来。”
一时又道:“仔细被人看到!”
陆殿卿低头亲了好一会,才将下巴抵在她头上,闭着眼睛,平息着自己身体的紧绷感。
半响后,他才放开她。
林望舒其实被亲了这半天,也有些腿软,不过又忌惮着在外面,并不敢怎么样。
她无奈地捶打他胸膛:“我以前只觉得你清风朗月正义凛然不可侵犯,我真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的陆殿卿。”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才发现,上辈子那个过了而立之年四平八稳的陆殿卿,距离她已经很遥远了。
那是存在于另一个陌生时空的人,并不是这个亲昵包容放纵着她的陆殿卿。
她也相信,这个陆殿卿不会成为那样一个人了。
陆殿卿眸底蕴着笑,低头看着她,却是道:“林望舒,你以前形容我,用过一个词。”
林望舒:“什么?”
陆殿卿:“人模狗样。”
林望舒仰脸,看着他薄薄的唇,就那么轻轻吐出这四个字,突然觉得一切有些离谱,这简直是一部聊斋。
陆殿卿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低声说:“所以男人就是男人,再人模狗样,心里也总有想法。”
林望舒凝视着他:“比如你,你现在想什么呢?”
陆殿卿静默地望着她,眸中有激烈的情绪滚动,声音却是格外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我想做我昨晚梦里做过的事情。”
林望舒脸红心跳,不过呼吸却是刻意的平稳,她故意问:“那么,你做了什么梦?”
陆殿卿的左手便握住了她的。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视线交缠间,他握着她的,引领她到了一处。
她顿时身体僵硬,咬着唇,有些羞愤,又有些无奈地瞪着他。
陆殿卿松手,她立即抽回来,像烫到一样。
陆殿卿微微低首,俯身,这个姿势让她不至于碰到什么,但是他的唇又几乎贴着她的耳朵。
他低低地在她耳边道:“林望舒,你看,这就是男人,我的理智让我冷静,它却让我热血贲张,想不管不顾——”
他声音越发低了,在她耳边以气音说了最后几个字。
林望舒心脏狂跳,无边的羞耻犹如潮水,但是忐忑的期待却让她浑身血液沸腾。
她仰起脸,看着月光下的陆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