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殿卿:“应该没事,我可以稍微用领带遮一下,或者有什么要紧的事,今天先让同事替班。”
他相对一般男人偏白,现在这种红痕就特别触目惊心,就像一块无暇冷玉被磕染了一块晕红。
林望舒瞧着她那背影,估计气得不轻。
陆殿卿略沉吟:“一直都这么叫的……突然叫雷同志有点奇怪,那以后我们私底下我叫她雷同志吧,当面不好这么叫。”
陆殿卿:“刚才你和正惠说什么了?我听着挺大声的。”
好在当晚哄了哄,还算和美,陆殿卿也算是心满意足,到了第二天,神清气爽,先去单位上班,说好了中午提前回来,到时候去雷家吃饭。
等陆殿卿进了厨房,雷正惠看向林望舒,面上便有了嘲讽的意思:“你可真行,你不去做饭,让他给你做饭吃!”
林望舒笑着说:“是在北京饭店摆的,不过到底多少钱我也没问,都是婆家人张罗的,我就图个现成。”
陆殿卿从镜子里看着她泛上了红晕的脸,唇角勾起:“我也没说怪你,都怪我好了。”
他工作特殊,是必须注意着装形象的,这样子万一让人看到,肯定非常不得体了。
陆殿卿拿着勺子出现在西厢房厨房门口:“之前婚礼多亏了雷爷爷帮找车,正说要登门感谢,那明天中午我们过去。”
她也就凑过来看,这才发现,他颈子上有着淤青红痕。
说完转身就走了。
她一走进教室,班里顿时沸腾起来了:“小林老师回来了!”
雷正惠鄙薄:“没见过你这种女人。”
陆殿卿目光平静而炽烈,哑声道:“嗯,中午早点回来。”
当下也是一个笑,毛病了,还跑她这里耍威风了,谁惯着你!
陆殿卿:“家规可以从我开始订。”
当然了这离婚因为各种原因,不一定是因为做饭,可那还不是离婚了吗?
林望舒怔了下,之后忍不住笑起来:“谢谢同学们,给大家发喜糖了!”
他让她不要动,修长的手指试探着要解开。
陆殿卿看她那样,抿唇没说话,眸中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笑意。
陆殿卿看了她一眼,也就没敢再问。
她有些愧疚,喃喃地说:“这也不能怪我吧,谁让你瞎折腾,我让你轻点你也不听,我不咬你咬谁……”
林望舒笑起来:“我这不赶紧回来上课了。”
这话倒是说得不假,别看雷正惠平时眼高于顶,后来她嫁人,也是给男人做饭,结果做着做着,还被离婚了。
不过林望舒这个除了那几样玻璃糖,还有大白兔奶糖和花生酥糖,那档次就高一些了。
陆殿卿用手轻轻摆放着领带,淡声道:“脖子上有印。”
林望舒:“知道。”
这时候旁边就有个女老师笑着说:“林老师,我听说你结婚是在北京饭店摆的桌,是真的吗?”
这群孩子还挺可爱的嘛。
她好几天没上课了,这几天都是陈志明代课,陈志明看到她后,表示很不适应:“学生让我唱歌,我又不会唱,他们都嫌弃我,喊着要小林老师。”
他走过来,俯首,在她脸颊边轻吻了下,低声说:“以后早上出门要吻一下。”
时间已经不早了,陆殿卿起身要走,谁知道他一起身,林望舒却低低“啊”了声。
林望舒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不过很感激:“谢谢陈老师,我会留心。”
陆殿卿总算解开了,不过却没起身,就那么低头看着她。
林望舒好笑:“真的假的?我不信。”
林望舒:“正惠?”
林望舒听这话,便笑起来:“怎么,你是我婆婆还是谁?”
这时陆殿卿已经穿戴整齐了,他最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下领带,道:“好,晚上路过荣华斋糕点铺,我先买点,再看看家里别的什么搭配着带过去。”
林望舒也就没接这个话茬,听着预备铃声响了,赶紧拎着一包喜糖过去了教室。
陆殿卿终于走了,林望舒也收拾下,提了喜糖过去学校。
陈志明看了林望舒一眼,却压低声说:“小林老师,你也得收敛收敛,不然可别回头惹事。我早看明白了,在咱们学校,凡事都得低调,没什么本事,就混着呗。”
他这才发现,她的头发好像缠到了他袖扣上。
等陆殿卿差不多做好饭了,林望舒赶紧跑过去,和他一起收拾。
距离太近,林望舒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眉眼清绝,睫毛低垂,就那么认真专注地解着扣子,轻浅的呼吸一下下地洒在她耳朵边,耳边一缕碎发便跟着轻荡。
这一声喊后,大家竟然全体起立,之后一起大喊:“小林老师新婚快乐!祝小林老师白头偕老!”
至于雷家,就不用太操心了,这种礼之前都是准备好的,两手一提就行了。
她无奈:“陆殿卿,你照镜子的时间比我还长,你到底——”
林望舒:“什么?”
大家一听,难免咂舌,也有人张口便问林望舒婆家到底是干嘛的,怎么这么局气,不过却很快被人使眼色,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时候其它老师也都陆续来了,林望舒便把带着的喜糖发给大家,那喜糖大家一拿到手,就夸赞,当地结婚一般是红虾酥和水果玻璃糖,几个花样掺和着,都是北京当地产的,便宜。
林望舒:“也没怎么着,就说了几句话,做了亲切友好交流。”
林望舒默了下,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咬的。
林望舒:“可是那怎么办,你今天有什么重要行程吗?”
这么说着,她发现陆殿卿依然站在那落地大镜子前打量着他自己。
毕竟已经是晚上了,她如果闹性子,那不好受的肯定是他。
她怎么找了这么一个讲究的男人?
林望舒脸红:“……以后可不要这种家规了,赶紧上班去吧,我也得去学校了。”
一时又忍不住道:“所以说,我们以后可得悠着点,不能瞎胡闹!”
林望舒:“就你这德性,哪见过好的男人,当然不懂了,看到没,做饭的是我爱人,我的爱人就爱给我做饭,他做饭我吃了夸他他就高兴,你呢,是永远不会懂了,你估计一辈子没吃过男人给你做的饭!”
林望舒:“那就好。”
那老师一说,好几个都好奇地围过来:“真的假的,北京饭店?那一桌得多钱?摆了多少桌?”
林望舒直接笑出声。
林望舒的心有些酥痒。
说完,补充道:“这是我们陆家的家规。”
林望舒自己也要去学校了,毕竟不好总让人代课,便道:“那明天就回门,去我妈家。”
雷正惠深深地看了陆殿卿一眼,之后点头说:“好。”
林望舒看过去,那老师叫陈秀越,据说以前教过高中的英语,不过水平不行,就打发过去初中教政治和语文了,就说课堂上念课本都动不动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