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可真是惊险。”降头师张口就来, “如果不是雷暴小兄弟反应迅速……”
“晚上不止一次敲门。”张白白打断了降头师编造剧本。
降头师意外的看着张白白。
“省点说话的力气。”张白白从腰包里拿出一颗巧克力,补充体力,“要来一颗吗?”
降头师盯着张白白的手,意有所指的道:“我可不敢吃你的东西。”
接下来的等待时间, 张白白坐在自己的前院地上, 没有再和降头师交流。车厢里陷入诡异的安静,降头师和雷暴之间也有芥蒂, 雷暴沉默的靠飞爪将自己固定在天花板上, 修补车厢顶部的豁口。
据说车顶明天早上就会恢复原状, 但夜晚还在继续。
张白白小抿口姜茶水驱散寒意。
姜茶块还剩下4块,这种能在户外保温的东西, 她呆在室内不会使用, 这么长时间下来还剩不少。
从天花板的漏风口掉楼下细碎的冰碴, 乘务员爬行过的地方全部留下了粘液, 结成淡黄色的冰。除此之外,碎冰中还有些淡红色的部分, 看起来像血液。
“咚咚咚!”
车厢震动,车顶上有人剧烈的奔跑。
“啊!”
那人没注意脚下,踩塌了雷暴还在安装中的铁板, 他一只脚悬空陷入车厢的顶的空洞之中, 两只手架在旁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车顶上的人挣扎的想要脱身,然而雷暴抓住了他橙黄色的雪地靴。
“他妈的!”
雷暴青筋暴起。
“老子刚修好的顶!”雷暴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倒霉蛋,他死命的抓住对方的脚踝, 不让走。
“救命!救我!”
车顶上的人发出呼救, 同时张白白听到了“咯咯咯”的响声, 像是夏日田里的□□。
降头师皱眉, 不满的嘟囔:“没必要。”
降头师不是谁都阴, 车厢顶上面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就算控制住他也不能获得他安全屋里的物资。再说现在还在夜间的危险之中,降头师觉得没有必要挑事。
“不行,非得给他一点教训。”雷暴好像找到了发泄口。
自从雷尼斯卡娅来到车厢后,雷暴就过得很憋屈,而向来古怪的降头师也不是好对付的对象,连白白一个新来的女人都另他捉摸不透。雷暴在自己的车厢里受尽了委屈无处宣泄,求生者刚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降头师喜欢不择手段利益最大化,雷暴则不然,他挥刀向弱者,享受其中的优越。
意外发生,车顶上的人在其发出呼救的下一秒停止了挣扎。
施法毫无征兆,雷暴充满戾气的脸僵住。
他手上的脚不再试图蹬开他的手,雷暴感觉到重量不对劲。他小心移动手臂,脚连着小腿和大腿被他从铁板和车顶的窟窿之间拽下来,上面没有身体。
“噗!”
拽下的一条腿像拔掉的塞子,血液自上而下喷涌而出,淋了雷暴一头。
“咯咯咯……”
身体组织碎裂的血肉从屋顶掉落,同时一双猩红的手掀开了雷暴的铁板。
肆虐的风暴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将雷暴身上的血液冻成冰,他冻的战栗,却抿紧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从上方探进来半个没有皮的身躯,浑身淌血。它的另外一只手中拎着同样被剥皮的求生者,求生者被削去四肢和脑袋,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身躯。
这东西盯着车厢里的人,半天没有动静。
“我真服了你个老六……”降头师表情咬牙切齿的看着被喷了个人血淋头的雷暴。
雷暴也没有想到自己发泄情绪的举动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那没有脸皮的脸几乎贴在他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没有皮的怪物裸露着牙齿和牙床,牙缝里渗出仍然冒着烟的热气。
张白白的视线落在怪物手中的无皮求生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