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硕说:“好,不急,你慢慢来。”
粤菜馆的装修古朴雅致,周攒第一次来,还是由服务生引导着,才找到洗手间。
干净明亮的镜子上映着周攒的身影,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有几绺发丝落在脖颈,她开始埋怨起自己怎么不先回学校换套漂亮的衣服再来。
为了今天的工作,她特意穿了白色衬衫,卡其色长裤,方便走动。可这副打扮实在是不适合见郁孟平。
现在也来不及。如果现在去楼下商场买,让齐硕发现自己换了套衣服,也太刻意。
周攒只好懊恼地理了理头发,确定自己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再出去。
回去的时候倒是不用服务生了,周攒记性很好,按照原路返回。
手指握住门把手,就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听到里头耿宪夸张的声音,周攒顿了顿。
齐硕问耿宪:“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别让周攒等久了。”
耿宪笑着哼了一声,不怀好意地说:“被小姑娘绊在路上,估计得迟点来。”
说到后头好像害怕被人听到似的,声音越来越低。
齐硕狠锤了一下他肩膀:“什么小姑娘,别瞎说,周攒还在呢。”
“怎么就瞎说了呢,不然你以为他说有事要办是什么事?”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呢,周攒也没注意了。她只是觉得自己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笑。
他们这圈子里的人到底有几个好的呢?难道只有李老板,钱老板这样的是特殊,是例外?
大概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偏偏她还不死心,想给郁孟平找补,总觉得有例外。
幸好还没见着他,不然又是副以后回忆起来,连自己也都要嫌弃的蠢样子。
周攒低着头,盯着脚上那双匡威的帆布鞋看,米白色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踩了一脚。
大概是机场接机,每一波游客下来人挤人的时候。
那黑色的巨大的脚印出奇得丑陋,与干净清爽得能映照出辉煌灯光的大理石一比,实在是不堪入目。
周攒盯着看了了几秒,掉头走了。
郁孟平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饭店。在前台报了个名字,经理直接引着他去了齐硕开的包厢。
他提前在微信上和齐硕说了,让他们先吃,不要让周攒饿肚子。
机场过来的路上,一路红灯。
但京城的交通就是这样,抱怨也没用。
谁知经理推开门之后,迎接郁孟平的是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儿的房间,就连齐硕也粘黏哒哒的。
郁孟平扫了一圈,没见到周攒,直接问:“出什么事了?”
齐硕把手机打开,调到和周攒聊天的界面,递给郁孟平。
动作姿态标准得就像是递交呈堂罪供,让人看了直呼心疼。
“半路被公司叫回去了,说是白天接待的巴西客户忽然肚子痛,痛得死去活来的,她必须赶回去处理。”
周攒的措辞规矩合理,就像她这个人,端正清白,不染烟火得像支独立于世的白玉兰。
可就是这样让人找不到漏洞的理由,像是提前预演的,疏离冷淡得不近人情。
郁孟平抿着唇,沉着脸低头看两人的聊天记录,一言不发。
周攒确实没撒谎,半路走的时候突然接到建筑年会承办公司的电话,有紧急事务需要她处理。
正好省了周攒找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离开。
生病的是个叫jose的巴西人,周攒有印象,在一群热闹非凡的巴西人里,jose个子不太高,显得异常安静。
jose是傍晚吃了饭回酒店房间休息,和他同住一间房的同事忽然发现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最后晕死过去。
已经有公司里的人送jose去了医院,但由于jose是外国人,住院手续很麻烦,而且语言交流存在障碍,需要周攒帮忙。
周攒赶去医院的时候,一片狼藉,乱糟糟的,像是龙卷风过境。
她在病人,公司,医生之间相互交流,每个人的情绪都很坏,两种语言相互转换,周攒的大脑都快缺氧了。
她就是在这种兵荒马眼的时候收到郁孟平的电话。
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摸到块浮木。
她听见郁孟平在电话那头沉着声音坚定地问她:“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写不动了,小读者们。脑袋缺氧了。
明天上夹子,晚上11点更新,嗐,我怎么千挑万选明天修罗场上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