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心魔”疯了。
白芝兮看着“心魔”, 见他道袍散开，白花花的一片露出，心口丹砂蔓延出让人喘不上气的红色纹路。
白芝兮呼吸微窒的时候, 她的下巴被男人轻轻捏起。
“师妹, 你当真要放弃了么？”慕妄清低睫, 嗓音低哑。
他垂睫看着白芝兮，黑色的发丝像蒙蒙雾障垂着, 泼墨冰凉。
白芝兮听到“心魔”的语气复杂, 像叹息又像蛊惑勾人。
白芝兮微怔。
慕妄清的气场不加掩饰。
见白芝兮没有回应, 他的手指轻移，落在少女柔软饱满的唇瓣上，勾弄摩挲。
随着慕妄清的动作, 白芝兮抬眼，迎向“心魔”的视线，与此同时，她的心脏不由得跳起来, 与缱绻心动不同。
白芝兮感觉自己此刻像是被抓起来，马上要被逼着赎罪一样。
白芝兮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她迅速思忖着，这“心魔”可能是因为她一直没有被勾引到, 所以被她惹怒了，现在才这么直接。
不过……既然是渡“心魔”，那她肯定要坚持自己。
“是, 我不感兴趣。”白芝兮掀起眼睫, 看着慕妄清说，“也放弃了。”
说话时, 她的唇瓣轻动, 似乎在轻轻地吻着慕妄清的手指。
慕妄清神情幽暗, 深深地看着白芝兮。
白芝兮稍顿。
她内心哀嚎了一下。
……救命。
有点可怕。
但是……也许这就是“心魔”的考验，她要渡“心魔”，不能被“心魔”打败。
白芝兮吞咽了下口水，继续说:“其实你这妖怪真的不用把五师兄当成我的心魔。”
慕妄清唇线抿紧，手指颤了颤，轻轻地摩挲着少女娇嫩的唇瓣，嗓音低沉，“……为何如此说。”
白芝兮一边观察着“心魔”的神情，一边继续:“我现在对我五师兄不感兴趣，我只想早点离开他。”
白芝兮的话音刚落，慕妄清瞳眸骤然浮现阴沉。
他的手指碰着少女的唇瓣，更是摩挲，似乎要勾到少女若隐若现的舌尖。
触感微妙，白芝兮顿了顿。
白芝兮以为这“心魔”可能还是不死心，但是她觉得她冤枉啊，这“心魔”怎么非要觉得她还在馋五师兄，故意用五师兄的样子勾引她……她现在明明一点也不馋，还不如给她薯片大礼包。
“而且，之前的事情其实是误会，我本意不想给五师兄下药，只是误会。”白芝兮说。
白芝兮想，降智buff做出的事情并不是来自现在她的意愿。
慕妄清死死地盯着白芝兮，他眸子里的赤色晕染，清冽的嗓音变得嘶哑，“误会？”
白芝兮的舌头差点碰到他的手指，她偏了下脑袋。
“对，我从开始就不该给五师兄下药，我应该远离五师兄。”白芝兮诚恳地说，“我之前对五师兄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应该打扰五师兄的修炼。”
“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认识到之前的错了，所以我真的对五师兄不感兴趣，你不必再用五师兄的样子考验我了。”
白芝兮的语气非常真挚，她想着，她这么清醒不受“心魔”蛊惑，应该可以渡过这个“心魔”了吧。
但是
白芝兮发现“心魔”慕妄清更是深深地看着她，他眸中血色透出妖冶，清雪般禁欲般的脸庞被更加幽暗的神情染成靡丽之色。
他沉沉的声音嘶哑，缓慢，“师妹，你当真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白芝兮心想，这“心魔”怎么还没有放弃蛊惑她，难道是她的态度还不诚恳？
“我很认真的，你不要再用五师兄的样子蛊惑考验我了。”白芝兮眨眨眼，清婉软糯的嗓音真挚说，“我强调过很多次了，我不感兴趣。”
慕妄清眼睫颤抖。
他定定地望着白芝兮。
在“心魔”的视线中，白芝兮有点急，这“心魔”怎么还不放弃，她一直跟“心魔”逗留在这个幻境里，万一外面的五师兄是以为她这个作死小师妹见了“心魔”就忘乎所以彻底被“心魔”勾引住了，那她不仅不能推动赎罪任务进度，还会更加得罪五师兄。
白芝兮对“心魔”急急说:“我真的很后悔之前做的错事。”
白芝兮说着，眼睛里就氤氲出雾气，打算挤出一点后悔的眼泪，让自己的态度看上去更加诚恳。
少女柔软的桃花眸搅乱秋水，她眼尾发红，蒙蒙水汽浮现。
慕妄清的手指不自觉用力地摁在少女的唇上。
她的唇泛着水光，柔柔张着。
白芝兮见“心魔”还不肯放手，她眼中挤出后悔的眼泪更多。
……如果不是降智buff，她就不会作死得罪无情道大佬，如果没有作死得罪五师兄，那就不用爬楼梯过来受罪。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少女眼角滑落，顺着她的脸蛋往下，沁入她的发丝间。
慕妄清手指顿住，他的瞳眸静静地看着白芝兮。
半晌后。
男人的眸色浮现一种几近死寂的幽暗。
他清雅俊美的脸庞面无表情，淡声说:“我知道了。”
“心魔”话音刚落，白芝兮眼前顿时翻转，场景变换，白芝兮感到失重，如果不是她还躺在地上，那她估计要摔倒了。
白芝兮眼中浮现惊喜，立马用手指随意揉掉眼角挤出的泪。
太好了，她终于破了“心魔”。
白芝兮的视线模糊晕黑了一会儿。
片刻后，白芝兮睁开眼，她缓缓翕动眼睫，见自己回到了现实的院落中，天空不见漆黑，明亮的光落下。
重现心魔的阵法层层破碎，阵法光辉碎开，照亮白芝兮的面庞。
白芝兮的姿势不是很美好，她还躺在小亭子中。
白芝兮侧眸，看到慕妄清在不远处。
少女裙裳压在地面，她脸蛋凝白，眼尾还残留着泪痕，柔软的唇瓣像是被蹂躏过，她缓慢地翕动浓密卷翘的眼睫，眼睛瞥过来。
慕妄清道袍下的指骨攥紧。
白芝兮坐起身，她察觉到慕妄清好像看了过来。
“五师兄，我除掉心魔了。”白芝兮对慕妄清高兴地说。
慕妄清站在原地，并没有回复。
男人道袍齐整，黑色的发冰冷，肌肤白皙如霜雪，眉眼清冷。
白芝兮:“？”
没听到？
白芝兮赶紧站起身，拍了拍裙角，跑到慕妄清身边。
“五师兄，我成功地破了心魔，可以跟你修炼无情道了么？”白芝兮语气轻快，嗓音绕着甜甜的期待，像蜂蜜。
白芝兮想着，她这个作死小师妹成功破除心魔，五师兄肯定能对她的态度改变些许，任务进度就能增加了。
想到这里，白芝兮眨眨眼睛，看着慕妄清。
她灵动清澈的桃花眸晕着期待碎光，就像等待夸奖的软软甜甜糯米团子。
慕妄清喉结不着痕迹滚动。
他清冷的眸子不冷不淡瞥向白芝兮，淡声说:“师妹很开心？”
白芝兮微顿。
她察觉到慕妄清略显冰冷的语气。
难道……她情绪太激动了？慕妄清这个无情道大佬不喜欢？
白芝兮赶紧低头，乖巧说:“还好。”
过了一会儿。
“五师兄，我现在是不是可以顺利地进行无情道的修炼了呀？”白芝兮温软询问。
白芝兮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声男人的闷哼声。
白芝兮微愣，不禁抬眼。
接着，她看到慕妄清吐血了。
白芝兮:“……？”
男人唇瓣带血，身形竟有些许踉跄。
白芝兮下意识伸出手，想扶一下慕妄清。
慕妄清的道袍挡住唇瓣，血色晕在他雪白的衣袖上，他哑声:“别碰。”
白芝兮:“可是，五师兄你…”吐血了。
白芝兮的手突然被拂掉。
白芝兮沉默。
……这么嫌弃她？
白芝兮心想，她都除心魔了，慕妄清还不放心么。
难道五师兄还觉得她这个作死小师妹对他图谋不轨，所以这么戒备。
不过……五师兄不喜欢人接近也很正常。
这么想着，白芝兮站在旁边，看着慕妄清担心地问:“五师兄，你没事吧？”
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
白芝兮不由得在心里猜测着。
难道是因为给她这个作死小师妹开重现心魔的阵法比较费力气？她在阵法里待太久了？
慕妄清喉结滚动，不冷不淡说:“无碍。”
白芝兮:“真的没事么？”
“无事。”慕妄清嗓音冷淡。
接着。
慕妄清瞥白芝兮一眼，嗓音冰冷说:“师妹先回去。”
慕妄清的嗓音很冷，白芝兮心里顿时跳了跳，有点被吓到了。
她不由得觉得，慕妄清不喜欢她这个作死小师妹，对她存在戒备，所以要赶她走。
可是，她的任务进度还没有到固定值。
“五师兄，我可以照顾你。”白芝兮小心地对慕妄清说。
少女嗓音柔软可怜，桃花眸浮现担心。
慕妄清闭了闭眼睛。
“不必。”慕妄清冷声说，“我要闭关了。”
白芝兮:“？”
又要闭关？
慕妄清要是闭关的话，那下次见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万一这个无情道大佬沉迷修炼，一下子闭关一两年怎么办。
想到这里，白芝兮有点急，不由得问慕妄清:“五师兄，我可以留下么？”